一
我能有今天全靠我哥，我哥跟我们说过一句话；“阿盛，小兰，你们要好好读书，以后赚大钱，就不用跟我在这里吃苦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清楚地记得他脸上的表qing，嘴角被人打破pi了，yan睛亮亮的看着我们。他shen上的鱼腥味特别nong1，但从小闻到大我已经习惯这个味dao，甚至是依恋它。
我哥总是对我们抱有很大的期待，他巴不得我们远离这里，远离旧厂街，远离贫穷。
但我哥不明白的是，我们一旦chu生在这里，就再也逃脱不了。
“哥，我今年可能会晚dian回家，我的论文需要搜集一些素材。”我对着话筒说，“二哥说了他什么时候回去吗？”
“你二哥也说要晚dian回，小兰，你钱够不够啊，要不要我找人给你送dian过去啊。”话筒对面的人说。
“够用的哥，你别担心我啦。你自己呢，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啊？”我脸上挂着笑容。
“哥哥好得很，你也别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gao启qiang说。
“那就好，哥，那我先挂了，我们导师找。”我对他说。“好小兰，你快去吧，记得钱不够用一定找哥哥啊。”他在那边大声说了一句。
电话挂断。
我猜测他应该知dao我和二哥在外面找兼职了，但既然他没说chu来，我们也不会往他面前讲。
二哥比我有能力，赚的钱甚至能够补贴家用。但我只能刚好赚个自己的学费，生活费还得大哥给。
“喂？”我接起电话。
“小兰，我是二哥，你现在放假了吗？大哥让你回来，说有些事qing想找你商量。”二哥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有什么事qing啊，电话里不能讲吗？”我说。
“你还是回来一趟吧，小兰，回来。”他语气有些莫名。
“那行，我去请个假。”
等我请完假回到家时，已经过了有三天了。我在车站门kou找了辆摩托车坐回家。
“哥，你怎么了。”
“小兰zi，你回来了。”gao启qiang满脸通红的笑着对我说。
“哥，你怎么醉成这样。”我连忙从车上xia来，快步走去扶住他。
“gao兴，跟朋友一起喝了dian。来来来，哥哥背你上去。”gao启qiang两腮通红笑眯眯的说。
“我都这么大了，还让你背多不像话。”
二
gao启qiangshen上有一gu腥味，是来自他shen上那件穿了多年的破旧的夹克。
“哥，你到底想zuo什么？”我yan中han泪的问他。
很快他shen上的腥味便全bu消失，那件旧夹克也扔了。
他换上了枪驳领的西装，听说是嫂zi给他搭pei的。
三
嫂zi，嫂zi…我还没想过gao启qiang会结婚。
他以前常说：我娶什么老婆，人家嫁给我吃一辈zi苦吗。
现在好了，他直接ru赘。
四
我知dao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事qing，毕竟我也是gao家的人。虽然他们极力隐瞒，但我多少能猜到一些。
不guan是我上大学的费用，还是其他需要用钱的地方，他都说他来安排。但是以gao启qiang卖鱼的钱来承担这些，着实是蚂蚁够不着大象了。
五
我很久没见他们了，大哥，二哥。
自从gao启qiang结婚后，我便很少回家。每次面对着他们都显得格外不自然。
我的预想里，gao启qiang就该永远和我们在一起的。
六
哥，我的心思见不得人。
“哥。”我推开门，唐家兄弟站在桌zi两端，gao启qiang正对着bi龛dian香。bi龛旁挂着嫂zi和二哥的遗像。
我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三gen香，拜了拜。
“小龙，你去把晓晨叫回来，我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gao启qiang坐在四方桌主位，对着靠墙的唐小龙说。
他diandiantou便chu去打电话。
“小兰啊，走，我们去天台喝dian茶。”他拉着我往楼上走。
晚风寒冷却并不刺骨，甚至有些舒shuang。风把tou发ying生生的往我的yan镜上chui，一时之间竟有些模糊不清。
“哥，你说，要是一开始没这样，二哥还会走吗。”
我把tou靠在了他的tui上，能清晰gan觉到他的shenti紧绷了一瞬。
“小兰啊，没有一开始了，回不去了。”他抚摸我的tou，把被风chui散的tou发往耳后别去。
我把tou离开他的tui，站在他shen边。
gao启qiang在s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