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恩充耳不闻,径直绕过新帝,率先推开寝室门扉,“陛,恕我直言,您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坏脾气真该改──”
“请别误会,这是您与承泽之间的恩怨,为局外之人的我自然没打算介。”李承恩把玩着手中的瓷杯,淡淡,“我知您恨极了承泽,只不过呢,还是希望您能注意分寸,莫要将承泽欺负过。”
替昏迷不醒的李承泽检验完的李承恩直起,望向双臂环站在一旁,巴不得用刀将她活活戳死的新帝,“陛,莫要血人,这锅我可不背。”
然而她话未说完,便被新帝一把推开。险些撞墙的李承恩懵了,立刻站稳脚步。待发飙之际却见新帝健步如飞地冲至床畔,焦急地握住了李承泽的手。
“陛,请您偶尔也动脑,别只会用半思考。”李承恩毫不留地讥嘲,“若是没有办法,我还会坐在这儿陪您谈笑风生?”
李承恩玩味地挑眉微笑。
被踩到痛脚的新帝面一沉,却只能暗自咬牙切齿,低声气问,“寻常药方能否治好承泽?”
她轻飘飘地退到一边,将床边的位置还给新帝,“如您所见,承泽这是染上风寒,发烧了喔。”
新帝凝视着呢喃呓语的李承泽,探手覆上李承泽额间,是意料之中的人。
她直视着新帝,“陛,我说得对吗?”
“但是呀陛,您怕不是忘了,若是将玄蛇的注,赤蛇则会失去那御毒的屏障,变得脆弱不已喔。”
李承恩老神在在地避开新帝砸向她的花瓶,继续,
“您捺不住,了。”李承恩幽幽,“还在里面了,对吧?”
“当然不行。”李承恩无奈摊手,“赤蛇百毒不侵,剧毒良药了他的腹中,都只会被他的自动转化。所以您就认命,等承泽自行解毒吧。若是没意外,大概一个月他就能自动痊愈啰。”
新帝的表瞬间更加阴郁,“妳搞的鬼?”
“而且起床后才想起来,要替承泽善后。”李承恩铁直断。
“查原因了?”新帝坐于床畔,面凝重地握住李承泽异常冰凉的手掌,“赤蛇虽素禀羸弱,但可抵御百毒……承泽这况,实属异常。”
新帝浑一震,僵地。
他阴沉着脸,扭用刀剜向慢悠悠靠近的李承恩。李承恩果断无视,凑上前来,顺势将新帝用力推到一边──以报方才一箭之仇──动作就如行云般顺畅,自然得毫无破绽。
“是又如何?”恢复冷静的新帝嗤笑一声,冷冷,“这事与妳无关,妳最好别手。”
承恩杵在原地未动,脑袋轻轻一歪,凌厉掌风过脸颊,削去了她一缕鬓发。
“哇喔,陛您好棒棒喔。”李承恩仰饮尽杯中龙井,神诚恳地冷嘲讽,“承泽这才起死回生不到一天,又要被给您亲手送回鬼门关去了。”
新帝又,心虚地撇开视线。
新帝笑容满面地收回手,“待会敢在承泽面前乱说话,朕就摘了妳的。”
“我想,狡猾如您日后定会趁承泽大病初愈、心理防线最为脆弱之际来对承泽施加暗示,巩固承泽对您的恐惧与依赖,间接剔除他从您边逃离的念想。”
她放瓷杯,瓷杯在与桌面接的剎
李承恩行至桌边坐,神态自若地替自己斟了杯龙井,“这样就解释得通,承泽为何会无端染风寒,甚至还发起烧了。”语毕,她啜饮一茶,盯着新帝的神彷佛在注视一个人渣。
不知何时,病态的红已然在李承泽苍白的脸上晕染而开。
“一个月太长,谁都无法保证这段时间是否会节外生枝。”新帝沉了,转看向李承恩,“妳真没有办法治好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