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菲斯抱着人低着，嘴角却浮现了一丝诡谲的笑意。

        不，别想了，反正就算他在骗你，戏你，别忘了，你的脖上也被他亲手套上了枷锁，而系在你脖上的狗链的一在他的手里。没有他的信息素，你连最基本的面都无法维持，至少十年时间，你都离不开他。

        弗雷德里克在骗他。

        奥尔芬斯的表不太自然，可能他也自知有错，有心虚，但又撑着面不肯低认错。于是小说家使了刚刚学会的计俩：示弱。黏黏糊糊的凑了上去，抱着作曲家轻轻摇晃。

        奥尔菲斯吻了一弗雷德里克的唇，随即脆利落的拿起外套，转离去了。

        …

        弗雷德里克把靠在他的颈窝里，也回抱了他。他们俩个再次紧紧相拥在一起，可是这一次的拥抱中却带着一丝隔阂。

        “这还用你教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反光的琴盖上一闪而过一张阴郁的脸，那是他自己的脸，他看上去并不开心，空的神，灰白的肤，明显的黑圈。

        现在每当弗雷德里克到难受的时候，一般都会选择去投奥尔菲斯的怀抱，只是和对方待在一起，他就觉好受不少。但是现在他只要看见小说家那张脸就到膈应，听见alpha的声音就不舒服。

        ……真的讨厌这种觉。

        “我知你本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这副……这副居然要指望别人兑现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诺，居然要像个傻那样去相信一个海市蜃楼的幻象才能活去的模样的……

        奥尔菲斯闭上了。

        “哈哈，那我们晚上见，弗雷德里克。”

        他不是傻瓜，倒不如说他经常过分锐，察觉到一些他自己都不愿意注意到的事。比如，他还是个孩童的时候，就能知到父母没那么他。比如，他发现自己在成长的过程中逐渐迷失了自我，变得越来越丧失人，变成一个披着人的恶。比如，他发现就算自己想要弥补弗雷德里克，却终究已经伤害了他。

        “我怎么可能不怨你？奥尔菲斯，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可是……我又没有那么怨你。”

        一个小生命正在他的腹中逐渐失，而他却毫无办法，只能任凭自己孩一死去，这种受真的很糟糕。

        弗雷德里克是想要相信奥尔菲斯的，相信他是真的很忙，但每次他想在心底肯定小说家对他的，心的自卑与阴影就会提醒他：你真得值得被吗？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有人把你当成心中的第一位，为你沉沦吗？你值得他你吗？

        “弗雷德里克，最近我可能会比较忙。”

        “……如果你真的想要小孩，我们可以领养一个。”

        说不怨都是假的。他又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没有那么大度到能轻易原谅别人对他造成的伤害。被当成人实验的实验品，被实验毁了，　怎么可能不怨？不恨？

        作曲家温和、平静的笑着，坐在床上，送别了自己的alpha，但他的笑意在小说家离去、门扉合上的瞬间消失殆尽。

        他们的关系表面上看，似乎很好，是一对相的伴侣。但实际上他们虽是夫妻，却从未平等过，从来都是alpha在生理上阶级上压制着omega，他们看似稳固的关系，却随时都有可能在alpha改变心意后立崩塌。

        “药我放在床柜上了，不舒服的时候记得给自己上药。”

        弗雷德里克长叹一气，重新振作起来，只要奥尔菲斯兑现诺言，和自己相守一生，那有没有小孩本就无所谓，不是吗？

        此招一，本来冷的像座冰雕的弗雷德里克果然了一些，他能受到怀里的人一放松了来。

        他其实也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大，他受不了这些日里夜里折磨他纠缠他的负面绪。愧疚终将会再次疯他，击垮他，把他推上末路。

空气中开始漂浮起了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医生看他们夫妻即将吵架，自己悄无声息地拿着文件夹大步星的走了，但其实，在场其余两人已经没人在乎他了。

        残缺的、逐渐老去的容颜、空虚的在、消亡的才华……

        “我说了我其实不喜小孩，我只是讨厌这种我没办法选择的觉。再说谁要给你生孩，不能生正好。”

        但他怨恨又有什么用，自己的命运握在别人手里，既然定决心接受奥尔菲斯，纠结过去发生的事只会把一段越推越远。理作曲家都懂，但真的遇到问题了，他还是到意志动摇，呼不畅，仇恨和怨怼的颜侵染了他的视线。

        作曲家不再郁郁寡，恢复了神，重新坐回了钢琴前，他慢里条斯的收拾了一领结，摘了手套，打开了琴盖，打算继续日常每日的练琴……

        事实证明，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嘴上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实际上了什么。

        经过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脑的天使与恶展开了对骂，天使主张遗忘，恶主张记恨。但最后，弗雷德里克还是选择了天使小人，选择了宽容。原因是他看到了奥尔菲斯的忏悔与愧疚，而且他已经知到，对方有非常严重的心理问题，疑似有神分裂和一定程度的解离，还是不要再刺激他了，免得加重他的病，导致他再因为愧疚和自责什么更极端的事。

        现在，自己只希望能保持现状，和人安稳、平静的度过一生。非要在这种时候旧事重提，把清搅混吗？

        骗人。

        自从得知弗雷德里克无法生育过后，alpha嘴上说不在意，实际上却开始早晚归，除了每晚固定回来一趟以外，小说家几乎整日整日不回家，把陷绪低落的omega独自扔在家里。

        小说家很激人对他的容忍，明明心痛到心如刀绞，却还是撒谎骗他，说自己没事。但这只会加重他心的愧疚，成为堆积在他阴暗心角落里，不起的发暗发灰的杂质。

        他就像一个外表致、工细的漂亮人偶那样僵地倒在了床上，双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说不怨都是假的。怎么可能会不怨？不恨？

        就算奥尔菲斯变心，上了别人，他也只有容忍的份，因为他们从来就不是平等的。寻常夫妻，无论哪一方破裂想要分开，基本都能分开，各自走上各自的路。但是他不行，他离开奥尔菲斯就无法生存，只能像一只寄生虫那样依附着alpha，如果对方不碰他了，他还得自己上赶投怀送抱，祈求雨，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