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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落雁信

。天地皆白间,谢渊围脖的一红像一滴落荒原的血,太小、也太少,却永久存在于那里。

        ――再往后,都是别人告诉他的“谢渊”,而不是“他的谢渊”了。

        “……还好。”

        王遗风辗转万千,不知有多少未尽之言,但最终能说的,只有这轻飘飘、又异常沉重的两个字。

        “看过哪些医生?”随即,王遗风忍不住又问,“有没有去请过名医?药王孙思邈、长白医圣秦素问,都是鼎鼎有名的神医,我可不信,你年纪轻轻的,生病他们还能看不好?”

        “药王年事已,且万花谷相去甚远,不能劳烦他。北地太远,长白医圣又不愿参与阵营中事,是以回信拒绝。”谢渊答,“至于别的医生,几位七星都找过,但终究只能延缓,而非治愈。”

        王遗风心里快速划过几个人选。

        既然这两位不山,那他们的弟也可以。此种形,裴元是最好的选择,但裴大夫和秦素问一样,大概是不愿来替浩气盟盟主治病的;卓怯病,王遗风与他并无交,也请不了;秦铮亦在北地,不说愿不愿意,时间上便是最大的问题。

        更重要的一――谢渊如今刚正式成为浩气盟盟主没几日,位,却树敌无数,万一他的“病”没那么简单,又或许,不是病呢?

        想来想去,他心中已有一个确切的人选,一个不用“对症药”也能治病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当即请来给谢渊看病的神医。

        不过,他并没有把那个名字说来,只转了个弯,:“谢渊,我有要事在,今夜来南屏山,已是计划之外,希望……”

        希望如何,王遗风并没有说来,也无需明。

        谢渊低声笑:“要事?恶人谷中事么?若是如此……咳,你既来了,我也少不得要留你。”

        “非也。”王遗风的手在窗纸上,却无法看见里面那个人,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又在想什么。

        王遗风沉默片刻,亦低声:“我若是为了恶人谷,今夜就不会来。”

        这理,谢渊是知的,否则,不会以“王公”相称。

        但于谢渊而言,称呼“王公”是一回事,恶人浩气之别,又是另一回事。无论如何,他定然会说这一句,王遗风也定会这么回答。

        谢渊的呼声依旧平静而均匀,王遗风不知是他的病没有影响这方面,所以机能尚可,还是他……在撑,一如既往的撑。

        可无论是什么,王遗风都不可能再问了。

        他要走,他必须现在就走。

        那个合适的医生人选,必定要在几日之给他请来,且不能让任何人知是自己请的。

        谢渊的病,真的等不得了。

        王遗风最后看了一紧闭的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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