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现实后，无拘无束的恶意被放大，已没有什么能成为他的阻碍。

        为了秘密不被发现，为了更好地活着，他算计着所有人。

        在那一刻，朱朝阳完全理解了张东升。

        现在他想挽救自己，照小时候向往过的样活着。他要一个品德尚，心怀善意的人，这样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现实，用未来的日替过去赎罪。

        我还有机会吗？朱朝阳问自己。

        至少他已经在这样的路上了。

        “你应该来过很多次吧？”张东升望了望天，有变暗的迹象，手表显示现在是晚上六五十，很快就要天黑了。

        他们索待在这儿看一次日落。

        “也没有，我妈很少让我来这里。”甲板的隙里长了一株形状奇异的小草，朱朝阳把它了，放到手心，“我记得在我九岁的时候这里才刚刚修建好。以前我和爸爸来过。”

        小时候朱永平带他来堆沙堡，初一的那个暑假，严良和普普借住在其中一艘船上，朱朝阳有太多好的回忆来源于这片海。

        后来严良和张东升死在这里，他就再也没来过了。

        虽然不明白张东升为什么会复活，但朱朝阳非常庆幸那天在书店偶遇他，他们走过的地方曾经遍布死亡的阴影，如今却覆盖上全新的回忆，直至绿茵遍野，繁花盛放。

        也许，自己是有那么一运气的。

        朱朝阳把手摊开，放在张东升前，张东升低发现那是一棵罕见的四叶草，在少年掌心闪闪发光。

        他小心地接过它，看着面前同样明亮的一双睛：“朝阳，你妈妈说你以前特别笑。”

        “有吗？”朱朝阳还真思考了一会儿，摇摇，“我不记得了。”

        “你把脸转过去，送个东西给你。”

        “不会又要变术吧？”朱朝阳如他所言，转的同时还闭上了，海风抚着手臂，凉丝丝的，不知过了多久，张东升说好了。

        等他满怀期待地朝张东升望去，却猝不及防地被泼了满的，朱朝阳目瞪呆地看向他手里空的脸盆，脑里划过一万个问号。

        “你真幼稚。”朱朝阳立即船，随手捡了个瓶跑到海边接，同时后背又被洒了，将他新换的衣服也彻底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