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密密麻麻的疼痛如病毒似的蔓延，往事之过，窒息又难以逃离，令他连挣扎的力气都一并失去了。

        在父母离婚后的那段时光里，她在上，心安理得享受着他失去的一切，一个细微的举动，都能让他心惊胆战，如坠冰窟。

        不过她的死并未换来什么补偿，他从没说过后悔，却有名为愧疚的绪从此生，沉疴难愈。

        她飘向了天堂，而朱朝阳彻底落深渊。

        霜风带着无边萧瑟笼罩了整片墓园，鸟鸣凄凄，草木葳蕤，朱朝阳浑发冷，似乎觉墓碑里的人在看他。他低，洁白的鞋面一尘不染，即使穿了很多年依旧像新的。

        他朝前迈了半步，郑重躬，小朵小朵的蹄莲依偎着女孩，那幅遗像看起来纯洁且贵。

        朱朝阳回到母亲边，与她一起低为父亲默哀。

        来这之前，周红从没想过自己会给王瑶送花。不过说到底王瑶也是一个痛失骨肉的母亲，周红本来就十分同她，现如今她和她女儿的坟就立在前，周红望着望着，再转看朱永平的遗像，不自禁泪满面。

        朱永平虽然早就和她分扬镳，可他到底是朱朝阳的亲生父亲，周红对他仍剩了。加之朱朝阳后来的描述说，朱永平是为救他而死的，她心底就愈加悲痛。

        她不能失去朱朝阳，如果是那样，只怕会比王瑶更痛不生，断然不到宣一通就回归理智。她看着朱永平的墓碑，有些怕了。

        万一她死了，再也照顾不了朝阳，该怎么办？她深知自己终会有那么一天的，可那样的话，朝阳会变得多可怜啊。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她靠近比她一个的儿，将他抱在怀中，抚摸他有些长了的黑发：“回去妈给你把发剪短些，看这儿都要到肩膀了。”

        朱朝阳伸手，回抱住母亲，让她的能枕在自己肩上。他受到她脸上的泪了，一直淌到衬衫上，洇痕，可周红持说这些都是汗，他低看到她有些发白的发尾，却不知怎么说，只是默默与她交换着伤。

        这份哀愁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最后周红打神，拍了拍脸颊，试图驱散忧郁的绪：“晚上你想吃什么，妈回去给你。”

        天空开始起小雨，朱朝阳一手撑伞，一手挽着母亲：“大过年的别忙活了，妈，我想去饭店吃海鲜，就是爸带我去过的那家。”

        他如愿以偿坐酒红的靠椅，完单，周红把两人的餐拆来，放到开里一一消毒。

        对朱朝阳来说，这里有太多复杂的回忆，那天朱永平为了庆祝他的生日，特意了一大桌海鲜请他吃，结果却临时有事离开了。朱朝阳叫来严良和普普一起吃，三人都很兴。

        “许个愿吧，朝阳哥哥。”

        两双睛一眨不眨地瞧着他，他着生日帽，假装了个祈祷的手势，连声音都染上了笑意：“我希望我以后每天都能像现在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