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的，看着人不人鬼不鬼。”

        “前些日她被确诊白血病，就一病不起了。你妈妈临走前发着烧，在床边握着我的手说，她梦到你回来了，就在你住的房间，我知那是她神志不清，满嘴胡话，可我还是扶着她走到你房间门，她朝里看了一，就断气了。”

        “你说说，你死就死了怎么还要连累你妈妈？”

        老声声泣血，字字诛心，举着烟斗要敲他的，张东升往后躲开，惊怒交加：“你说她死之前还发烧？怎么不带她去村医那里看看？”

        “臭小，脾气真冲，怎么跟你爹说话的？”老气极反笑，“那庸医懂个屁！老婆的病他瞧过了，开了老长的单要我们照那个抓药，吃了药也不见好，他就是个骗！尽瞎糊，我们老百姓又不懂这些，只好先停了药等你的消息。”

        “那时候我们合计着拿温度计一量，就是低烧而已，就没去看医生，熬了姜汤给她咽去，以前不也是这么过来的？谁知这次……”老嘴里还在嘀咕，张东升气得嘴唇发抖，用手指着他，“明知她生病了不好，何必省那钱，本来我已经联系到了宁州医院的床位，你怎么……”

        “东升，这事儿你也别赖我，你早沟通好，把她接到市里去治病不就没这么多问题了吗？大医院的医生肯定有办法治好你妈妈的病。”

        张东升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老的格一向固执，小时候跟他嘴就会被揍一顿，久而久之，他习惯了不再反驳父亲的话，也不愿和他争辩。

        “这次的丧事一定要大大办，你仔细着程，家里的钱已经全拿去抓药了，你在宁州当数学老师，那可是编制的好工作，工资奖金不少吧？这也是你妈妈的人生大事，好好看着办。记得到时候叫你姑姑家来。”老着烟，不耐烦地冲他大喊，“好了你走吧，走！”

        张东升冷笑着把门重重关上。

        手撑在桌上，不住地深呼，似乎是在努力平复心。

        父亲一向睡得早，过会儿估计就要睡了，张东升刻意放低脚步声上楼，想确认一朱朝阳有没有听到两人的话。

        他来到二楼，朝锁孔里看，模糊间朱朝阳似乎坐在桌前，手里拿着本书，他这才放心，敲了敲房门：“朝阳，你来，我给你讲一这里的浴室怎么用。”

        因为第二天要早起，加上两天的跋山涉，所以朱朝阳洗完澡后，九就睡了。

        张东升把房里所有的灯都关了，大门也好木栓，上了一锁。

        夜深人静时，张东升从堂中的柜里搜母亲房间的钥匙，一片漆黑，他将钥匙锁孔，没有发一声音。

        母亲的灵柩停放在房间正中央，周围的墙上挂着黑白绢花，重重叠叠的白纱后，巨大的“奠”字透阴冷的气息。

        房间的家都堆在屋一角，床被整个立在墙上，黑暗中仿佛披着人的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