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师父，”了空顾虑：“凌肖此人喜怒无常，行事变化多端，他们若是一起逃走……”

        凌肖嗤笑一声，：“这里有什么值得我带走？最名贵的东西，我想也只能是大师兄……”

        觉心起，正：“我们该走了。今日之后，这里便不再需要看守，你与了明也随我回去。”

        半晌，白起摇了摇，：“这是我母亲的遗。”

        树影婆娑，林间寂静无声，临清宗众人顺着悠然的昨日留的痕迹上山，一路畅通无阻，倒是让人难免心生疑虑。顾征低声问：“昨日你没见到旁人？”

        刹时，数暗飞而，众人急忙剑格挡，差乱了阵型。两个影从木门倒塌带起的灰尘中走，为首的那人应是听到了声音，便叫了声同门的名字：“顾征。”

        悠然摇，咬了咬唇，：“只他二人。”

        温苒在世的时候，清风剑于剑榜上谈不上什么名次，直至白起横空世，为清风剑带去超越原数百倍的誉名。有人说剑本就是好剑，只是在温苒手中少有经历血气煞气，这许是一种另类的开光；更多人则更是倾佩白起的一剑术，拈花飞叶皆可伤人，清风亦可化作利刃。

        顾征循声望去，但见久别重逢的大师兄那柄赫赫有名的清风剑，他心中猛得一紧。

        离山门愈发近了，破败寺庙的模样已显在前，众人纷纷停脚步。他们摆剑阵，紧握佩剑，为首的顾征气沉丹田，凝神劈一剑，只教那剑气破开虚掩的废旧木门，厉声喊：“，临清宗弟在此，将我大师兄还来！”

        “那位临清宗的温小么，我倒也听说过她的故事。”凌肖笑意盈盈，：“说她如何平易近人，乐善好施，为宗主之女，闯江湖留的多是名，没有半架。”他话锋一转，语气渐渐阴森：“又说她如何沉溺，遇人不淑，让心存歹念者钻了临清宗的空，最后还成就了上门赘婿的杀妻证——”

        见小师妹面上犹豫之，顾征心念微动，又问：“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觉心呵呵一笑，视线看向面前的佛像，慈眉善目，交相呼应，：“知莫若父，不肖孙亦是如此。那位大人敢如此安排，自然是有把握的。”

        揣测师兄上这说法，未免太过惊世骇俗，又扰乱同门心境，悠然只略一思索，便决定避而不谈，于是勉笑了笑，：“无妨，我只是担心。”

        他又向前一步，几乎是主动冲着清风剑撞了上去，白起手腕抖动，先一步收剑回鞘，面肌肉紧绷，一言不发。凌肖觉得这副模样的白起格外可笑，想要教训自己，又不肯真的动手，如此装腔作势，更让人到轻蔑，没能忍住，仰天大笑几声，又：“我对你的剑还有兴趣，至于持剑的人，还是算了。大师兄，你可不要死得太早，不然岂不是白白便宜我了，你想要与你的剑葬在一起，那我定会在你死后第一个去挖坟取剑，让你死了也不安生。”

离去，了空一路将他们送普陀寺，又回到室。佛像重重，觉心大师正坐在一偏殿念经，了空安静候在一旁，见师父停，才恭敬地上前一步，：“人已走了，并不知您在这里。悠然姑娘问到了明的况，她昨日将了明送回来，多是关怀，未见有疑心。那叫顾征的人似乎有所察觉，但并未提及，我便依照吩咐说了山上的事。”

        白起醒来时，听到十三在院中与凌肖交谈，许是因为事已至此，便不再对他隐瞒份，但却不避着他这个外人，细细说起总舵那边的消息。白起听着，才知凌肖竟是擅自行动，自作主张找上白起，似乎引起了某位贵人的不快。

        上的敷药在他睡时已经被换过，如今再睁四顾，事事都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形。白起穿衣时紧了紧领，又恐遮不住后颈的咬痕，用手都能摸到一圈血痂，轻轻叹气。摸索着门，便见一个影现在院里，白起凝神看去，那影的轮廓愈发清晰，发丝微微翘起，站姿懒散。两人相顾许久，终是白起率先开，问：“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嗡嗡剑鸣，手极快，只不过一闪之间，闪着寒光的清风剑在凌肖面前停，汹涌剑气震起地上的叶片。白起第一次在凌肖面前如此动怒，喝：“凌肖！这样大不敬的话你也能说！”

        白起心中一颤，又听凌肖拖长了尾音，：“……手上的清风剑了。怎么，你可愿割给我？”

        顾征作为白起少有的好友，依然在许多次交手比试中一览清风剑的威力，却都不似这次令他胆战心惊，无论如何他都想不通，为何会

        “奇怪，为何不能？她是你的长辈，却不是我的。”凌肖着那森然剑意，竟然主动向前了一步，“我没有告诉过你么？”他又笑了起来，：“我是个孤儿。”

        “你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