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后不得政，陛的决定臣妾都支持。”

        “我们不过隔着一层亲缘，甚至血脉都不相连，你何必对朕这种态度。”

        韩侑的话仍旧平静，但语气似乎加重了，“朕立你朕的皇后，已成定局，你的心只是朕的，也只能是朕的！”

        似乎察觉到自己太疾言厉，韩侑叹了气，“从小到大，你要什么东西，朕从来没有拒绝过。这次，是孙怀瑾主动请愿去的景州，你哥哥景王那里会照顾好他，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我低。孙怀瑾……我的确欠他良多，可现在，我也早已经不由己了。

        我对面前这个男人……

        即使他成了陛，在我记忆里，他还是那个愿意给我买糖葫芦，带我去放纸鸢的小舅舅。

        可他为什么，要拆散我和孙怀瑾……他是陛，他要什么得不到？

        如今我嫁与韩侑为后，孙怀瑾负气离开，我除了留在韩侑的边，还能什么呢……

        “小枫，朕从来没有勉你，也从来没想勉你。孙怀瑾，他心风难驯，实在不是你的良人。”

        “……”

        可为什么非要是我来这个皇后呢？

        他明明可以从权臣亲眷中另选良家女，甚至韩太后也举荐了许多妙龄女，而不是着舅甥乱的压力，非要将我选为皇后不可啊。

        我沉默了，说实话，他将我立为皇后，圈禁在这后如同金丝雀，已属最大的勉。可自从大婚以来，他从未对我过任何迫之事，我不愿席宴，不愿和他那些大臣陪着笑脸，虚与委蛇，他也一一默许。

        甚至大婚当日，他虽留宿紫宸，但也只是与我和衣共眠，并未行周公之礼。

        如今，我他的皇后已有数月之久，他来后的次数寥寥，日理万机，夙兴夜寐，从不耽于女，虽然后只有我一人。大臣起初仍旧诸多非议，但他都一人扛了来，从不肯让我知晓外人的半分想法。唯有治理好国家，才能堵住那些人的。

        皇后这个位置，给我带来的只有一人之万人之上的地位，和无尽的荣华富贵。而背后的那些非议，都是他替我承受了来。

        他是陛啊……他是皇帝。他不该如此。

        我握着他衣角的手微微颤抖。人非草木，韩侑对我的好，我哪能不知。我对孙怀瑾，也并未之极深，最多只是懵懂窦，哪怕他离开，我也只是觉得遗憾罢了。

        既然如此，我对韩侑的，到底又算什么呢……

        “怎么不说话？”

        韩侑的语气温柔到我以为自己还是小孩，那时，这个小舅舅也还只是个少年，但他却对我关心疼。那时，我便想要成为像他一样的人，想要像他一样……成为有资格站在他边的人。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早已成为了我的希望。少年的一小小善意，温了中长大的那个小姑娘。

        我呆呆地望着面前这个比我大了十二岁之多的男人，此时他早已褪去少年时的稚，如今，他是杀伐果断的帝王。所有的帝王多疑，所有的朝堂心计，在我面前全都不复存在，面对着我时，他和记忆里的少年几乎没有差别。

        我终于明白，人有时候活着不是为了什么旁的，只是苦苦追寻着想要一个原因罢了。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