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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霹雳布袋戏同人/佛剑x剑子】千年修 > 1-5

1-5

可是在船上待了这么久,我静不来啊。”

        “还晕着呢。”

        佛剑对他绘声绘的描述不置可否,只默默站起,去看了一缸。

        也是,僧人年迈,哪里来的力气去填满这么大的缸。剑朝里望了一,缸底积了厚灰,看得久无人用了。也不知老僧一人在这寺里守了多少年,若是某日临了大限,这座小小的山寺也将永远沉寂去了吧。

        要是他真的遭了劫数,豁然之境也会如此吧。

        直到现在,剑才对那一卦的卦象有了切实的受。命途多舛,总是不由己。

        他端着碗喝了一大茶,复杂的滋味在间蔓延。青盐没有搅开,咸得过分了,姜片怕是老姜,一辣劲儿直冲鼻翼,差让他呛到,当真是五味杂陈。

        佛剑轻拍他的后背,宽厚掌心推来沉稳力,帮他顺气。剑颇为窘迫,赶紧从佛剑手逃开。他可不是小孩了,呛到了还要佛剑来哄。

        或许是他动作太大,佛剑掌心一空,很是莫名。

        剑转移话题:“要帮忙把打满吗?”

        佛剑摇

        “无用功。”

        是啊,无用矣。

        无名小寺,唯有老僧一人。纵然满了此缸,过两日便成沉沉死,最后仍是积灰。

        剑在嘴里到未化的盐粒,尖上疙疙瘩瘩的涩意。

        他是看得很开,然而,也并不总是看得这么开。

        临别时,佛剑自抄了一卷经文送给老僧,老僧双手捧了,细细览阅,而后极恭敬地接念禅诗云。

        “心随万境转,转实能幽。随识得,无喜亦无忧。”

        佛剑会意颌首,眉宇清寂,如涤尘。

        檐角的铜铃被风得叮叮当当,因为古老而声音发闷。剑仰首望着,试图想象它初初挂上时,会是何等光亮。

        它陪着僧人一同老去。

        老僧的影长久伫立在窄小的寺门前,在树影摇曳间逐渐模糊。

        剑展了路观图,就着密林间投的阳光辨认方向。

        “应是这个方向,佛剑?”

        佛剑应了一声,正半跪着扶正一棵歪倒的小树,不避污秽,用手为其培土。剑也蹲来一起帮忙,两个人的手上都沾了黑的泥。

        以前在佛山时,总有几年雪得特别大,新生的树苗常常被压得东倒西歪,僧人便自发去后山护林。剑后山,每每有新奇的发现,有一回他就捡到了块鱼形的白,洗净了笔架,自然生动。于是主动请缨去陪伴佛剑,两个人活,速度会快些,剩的时间就可以让佛剑带他到没去过的地方转一转了。

        山路虽是蜿蜒崎岖,对他们却不是什么难事,运起元功不过瞬息。但家云游,佛家行脚,其中所重的不光是一个目的地。两人安步当车,穿越山林,一路静默无言。倒不是剑想不到话题,事实上,他有许多事可以跟佛剑说,只是蝉鸣喧嚣,声浪织成遮天蔽日的密网,像是要抓住夏天最后的时光,用全的生命尽力嘶鸣。

        剑额上的汗:“要是现在北岭,那就凉快了。”

        怕佛剑听不见他说话,剑特意走近了些。

        佛剑当然听得见。

        “快秋了。”

        言之意就是忍耐吧,不必着急。

        “况且,若是到了北岭,你又要喊冷了。”

        “诶,佛剑,在你里,我剑仙迹竟是这样一个挑剔的人吗?”

        佛剑摇:“龙宿比你挑剔得多。”

        “对嘛。”

        剑满意地

        “在现在的世,想要找一个如我这般知知趣又好养活的朋友,真是越来越难了。”

        佛剑看他一,淡淡应

        “嗯,我会好好珍惜。”

        剑被他噎了一,难得有些接不上话。佛剑的行动一向甚于表达,他腕间的佛珠便是最好的证明。但为什么,明明佛剑所言是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实,听在耳里他反而无措。难怪家人不打逛语。从佛剑嘴里说的话,总是有种令人信服的力。

        天渐渐阴了,看样是要雨。乌云翻涌,眨就铺满了天幕,地上落了星星的湿痕。

        先前就说了,剑的运气从来不差。自己都没料到,在佛山买的伞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佛剑从他手里接过伞柄,撑开二十八骨的伞架。结实是够结实,只是他和佛剑一起打,就有小。

        雨很大,蝉鸣一静了。

        佛剑的手很稳,伞握在他手中,不为风雨动摇。

        “佛家总说因缘,这场雨是否也算是一场缘分。”

        剑甩了甩被淋湿的袖,偏问佛剑。

        他们遇上了雨,是缘。他带了伞,也是缘。然而最初的因缘却要追溯到那个烈日沉默毅的背影,他们自少年时相识相知的谊,素昧平生的低一礼。

        也许他此刻的念也是一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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