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非至理，是我皆虚妄。

        “药师琉璃光如来。那便难怪了……听好，这第二条路只有八个字，‘令诸有，所求皆得’。走与不走，皆在李郎一念之间。”

        李靖咂摸着这八个字，正要一步询问，那人却笑着迈门槛，中念念有词：

        那人凝神看了他一会儿。李靖不知为何，总觉这目光之中蕴着几分温柔，便不自禁低去避开。

        那人问：“李郎，我问你——佛家五毒，作何解？”

        李靖皱眉：“此法恕晚生不能从命。”他正要举种种理由，又是一痛，郁郁地说：“如果一定要这样，那晚辈也立刻自绝。反正在这世间，除了师父，也没有人真心待我。”

        众人大惊，李密神更加凝重：“力凝于，于血，药师此气一动，连带自己的力也失了。可千万不要劳心动气。”

        一陌生的声音突如其来地响起，如环珮叮当，飞泉溅玉，令人听之不忘。众人又惊又疑，皆往门看去，只见一人半倚在门旁，秀眉明目，风姿浩然，手持竹笛，虽着汉家衣饰，浑上却有一派超然脱俗的气，令人见之忘神。

        这声音如同清风，在李靖耳畔回响不断，李靖心辗转迷茫间乍一听此语，竟是痴了。

景在脑海盘旋不已，从初遇时的月提剑，到平日中韩信悉心教导时的专注眉，如此种种，皆历历在目。又想起“你对我真好”种种缱绻之语，心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竟“哇”地吐一鲜血。他心蓦地浮上一个念：师父死了，我还活着什么？

        李靖，心那阵痛却不再剧烈，只是在心尖散为如蚊虫般啮咬的，又麻又的疼，想着自己或许也将命不久矣，心竟有些宽：能同师父共死，不也是毕生幸事么？

        “真的。”李靖定，“我只要师父。”

        “正是。”

        求之不可得，谁其受业障。”

        “五毒——即贪、嗔、痴、慢、疑。”

        “我可是来迟了？”

        那人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却止住了，摇摇，只是一笑，这笑声无比悦耳，款款动人：“我已料到你不会选择此解——李郎，我听说，你表字药师？”

        “你们不认得我。”那人一笑，“我长居百濮之地，多饮南越之，不常往中原走动。只是受人所托——”他用竹笛一李靖，“君之先祖与我有同乡之谊，又为德望重的前辈，因而答允所请，前来救君。”

        众人面面相觑，竟是无可奈何。

        那人叹了气：“第一条路。李郎，用你的令咒，给淮阴一个解脱。”

        “不错。淮阴此时正中了‘痴’毒。所谓痴，即不分是非、不了因果。这所谓的因果，正系于李郎与淮阴上，若要解去倒不难。”

        其余人还在纳罕此人份，李密却早已猜透几分，恭敬一揖：“不知前辈是哪位先贤？”

        李靖心里对来人的份已有了八分眉目，遂拖起长拜，却被扶起。

        “何解？”

        “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