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季清序抱着医书往客舍院前临时支的看诊棚走去,“小将军是怀疑自己被人动了什么手脚吗?”
一声又一声,像是石落湖泊般的梦境里,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他意识地想要用肘弯击向后那人的腰腹,臂膀却绵无力,颓然受制于后那人。一只手从他颈后逡巡而,带起火烧火燎异样的渴,李琰茫然无措地溺在这蒸起的之中,发麻的耳传来后那人的声音:“李小将军……”
他魂不守舍,没等季清序和裴昀说什么,便逃也似的地离开了他们所住的客舍,意识逐渐清明起来,脸上蔓了一层的红晕――李琰万万没想到,他那个梦竟是个梦!
李琰没有搭话,裴昀先从廊绕过来,玩着手里的扇骨:“我看小将军便是心里有了眉目才来寻你,权作试探,估计是怀疑是我们万花弟对他的手。”
紫藤花若雨簌簌而,落在了裴昀如瀑的长发之中,李琰不受控制地上前几步,细细地将那花摘来,衔中,继而垂着吻上了裴昀的唇角。
他顺势落座,对李琰了个手势:“将军请――”
是季清序。
李琰瞳孔猛然一缩,他挣扎着从这个紫藤花味的吻中脱而去,腰却落了旁人的手中,一麻从腰际直直地窜上他的脑海。
他无意识地咽了唾沫,仓惶地移开目光,鼓胀的心顺着脉搏,在季清序的手无所遁形,他急着收回手,脉门却叫季清序扣紧了:“小将军,你心得好快……”
李琰猛然回神,梦中声般从前褪去,逐渐缩成一捆,同前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李小将军,醒醒――”
季清序压低了声音,话音被他捆作一束,针似的了李琰的脑海里。李琰只觉额角弥漫开钝钝的疼,那个梦境一瞬间挟持住了他的所有思绪,雾气弥散,被路过的风掀开了一个小角。
李琰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接过了季清序递给他的药方,糊地“嗯”了一声。
他笑眯眯地侧去看李琰:“我说的不错吧小将军。”
季清序摸着他的脉门,淡淡地笑了一声:“常人哪怕是噩梦,也鲜少寻到医师这边来吧,除非是知晓有什么不对劲,或是上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小将军对此可有眉目?”
李琰猝不及防间又一次撞他里,整个人像是被卷了不知名的风里,周泛了细密的意,小火似的,烘着他浑上的每一寸肉,连心都莫名快上了几分。
他伸手探了探李琰的额心,却被他意识地躲了过去,只好无奈地牵了牵嘴角:“李小将军没事吧?我适才说过的小将军可听清楚了?”
李琰顿了一,将自己的目光从裴昀上撕开,犹疑了一方才坐,在季清序的目光之中将手腕递给了他:“季前辈为何会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