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百里屠苏的手掌放开,有样学样,伸手去自己的肚:“一确实好舒服,诶?怎么有疼,是路上灌凉风了?”
剑客手上的茧一路,磨过少年白细的膛,带一条蜿蜒红痕。
一切俱已分析得当,百里屠苏的动作却不如他的意志一样定、脆。
若不是梦,为何无从挣脱,无从控制,右手如同自生意识,一切皆向着最隐秘的幻想所行。
乐无异将衣层层拢好,丝毫未发觉膛之上的痕迹。
朋友嘛,哪有只享受,不力的理?
他并不在意其他,只是,神智失踪之后,他不知自己会不会伤害乐无异。
乐无异以为他一样灌了凉风,心念一动,便要礼尚往来,将手掌覆上对方肚腹,为其推摩,放松神。
“屠苏,你在什么?”
少年的手指地垂落侧,不再覆着百里屠苏右手,百里屠苏一朝得了自由,本该立时收回手掌,免得又像先前一样不可自控,毕竟从前他不识何为动,顺从本能一桩桩几近孟浪的事,如今既已明悟,便不能重蹈覆辙,叫自己陷理智全失的境地,午夜绮梦之中,鲁又放纵的行为。
握剑的,全然对敌的,被乐无异牵过,视作安心泉源的手指,不需乐无异牵引拖拽,自行摩挲过少年腹之间的肉,对方一声轻哼。
乐无异又动了,只不过,这一回他睁着睛,一双瞳眸犹带未睡饱的惺忪,疑惑地望向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目低垂,始终未有开。
的锦布套似乎绣了细密的纹样,看着是针脚细密的吉祥花纹,直到真的摩挲过去,才察觉到违和的糙。
脑一线清明彻底断落,只有大火漫及山野,百里屠苏甚至分辨不清自己是否置荒诞绮梦。
一双手冷不丁抓住百里屠苏的手掌。
乐无异忽地止了动作,梦中叹着:“哎呀,这布套剌手,不成,改日叫人换个新的……”
他随问一句,却发觉对方的手指僵起来,被自己握在掌中,只有温度仍是人的。
手掌之中血,沸腾翻,如带火星。
百里屠苏双目早在途中恢复漆黑颜,见得乐无异睡脸之时,煞气戾气也已褪了大半,如今外貌无异,壳中魂魄却如遭受烈火烧灼,烹煮,无从自控,神智失踪的境况,比煞气翻腾时候更甚。
好在,这个离谱的想法并未付诸实践,在乐无异动手之前,房门便被闻人羽扣响。
乐无异想不通自己的小腹与百里屠苏的手掌有什么关系,脆自行补全:“哦,我懂了,你是在给我肚对不对,路上被风,确实冷的,谢谢你啦。”
绯痕迹缓慢行。
带着茧的指腹拂过少年的肚脐,并未满足,反倒继续向,试图探索不见天光的所在。
少年睡得香甜,似是梦中尝到珍馐味,满足地咂咂嘴,眉目舒展,一副全然信任,全然安心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