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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商量过,还是真被她的演奏技艺折服。

        “你是……纪?”左手边的那位客人发了问,她将微微抬起,目光移了过去,却与其好巧不巧地撞在了一起。她有些错愕,但面上却作淡淡的惊喜之,回:“原是公来此。许久未见,向公问安。”

        对方似乎并不诧异于她仍记得,只是敷衍地,目光依旧灼灼地望向她,端起茶杯饮了一

        此等行为属实有……令人生厌的直白。也,许多事借由举动讲来,是这条街上的暧昧规则。

        她错开神,怀抱琵琶站了起来,躬:“诸位慢饮。”随后便从雅间门退了去,行了好几步,继而松了一气。

        既是为方才的演未曾失误而轻松,也是为了那位客人没有接着说去而轻松。

        上次,若不是自己求妈妈使了手段,怕是卖艺不卖的规矩就要被他打破了。这位颇有来的客人忒有些难缠,没想到又来了……

        歌舞伎町里,她的境况算是常态,多半找个借,躲着客人避避风,也就算了。她手里握着妈妈的小把柄,再者说,歌舞伎明面上还是卖艺的营生,她也不好得太,在街上坐庄的名声坏了,得不偿失。

        至于那没有手段和心的,若是对方舍得钱,那估计半推半就地,被着去接了这桩生意。

        此衡量一位女的标准,除了名气,就是金钱。

        从长长的横廊缓步走过,托着琵琶琴的手指已然发白,若不是妆粉盖住了脸,她便是肉可见的脸苍白。

        她后怕。若有一日这聪明与手段再无回天之力,勉的笑颜被人识破,那她要如何。

        横廊左右,都是灯火闪烁,时不时飘调笑声与乐声,整个世界都仿佛充斥着脂粉酒气,她低着,嘴唇几乎要抿血来。以往这种时刻,无非是装作不见耳不听,今日不知怎么,全一个劲往她耳朵里钻。

        难是她想留在这里吗?难她非留在这里吗?

        卖契。自母亲死后,那画押的一行便注定是要填上她的名字。本就该一走了之,谁想被人半路抓了回来,径直拎到歌舞伎町的岐妈妈面前。

        “要么活着,有朝一日还能熬。”那妇人坐在致的樱木桌案旁,对她如此淡然地说

        岐妈妈不会让她死的,这是财产损失,财之人,自然护所有可能发挥作用的财产。

        或许她哭个可怜,便有男人奋不顾为了她赎

        这样好笑的话她听多了,起初还能笑两声,如今连表也懒得了,只轻飘飘一句“哪有那么容易”,当作回答。

        不免有人说她自恃清白,人都在歌舞伎町了,还装什么良家女,陪笑饮酒,除了那档事,其余什么没过。就算日后脱,嫁了人,那也是在歌舞伎町待过的,品行能好到哪里去。

        她不在乎这些言论,只要今次郎信她,她就有撑去的意义与勇气。

        不知不觉已经走过那截漫长无比的路,她缓过神来,心想终于能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却在碰到木门的那一刻生生停住了手。

        她侧的门扇,是另一位艺伎的房间,那里正传低低的求饶声,与不堪耳的息声。

        “大人……求您……不要这样……”

        裕不是卖的艺伎。她受到的冲击烈,以至于她此刻竟然不知该如何动作,只好愣在原地。

        “可我门之时,你也并未喊叫。”男人带着气声,接着说:“别太没趣了,好心肝,你都见我多时了,能不清楚……”

        “呜呜……我没有……”

        “此事已经说定,我钱都给了,你可别欺我竹篮打……”

        几乎是瞬间,她抱着怀里的琵琶转逃离了这个地方。

        理说衣摆宽大,满珠翠,她本不该行动如此不顾礼数,像拎一条鱼一样拎着裙摆,珠相撞,噼里啪啦响,但是……

        去他娘的。

        她提着裙摆,将那华贵的琵琶扔在横廊中,中是怒火中烧。她只觉得此该被大火一举烧掉,连灰烬都不要留,最好。

        没人会她发什么动静,那些人都忙着声连,说不定手都摸上了,嘴都亲上了,榻榻米的房间哪怕就地在一起也是无所谓的。

        只要付相应的代价,一切可以成交,比如钱财,比如

        她越想越觉得怒不可遏,尽可能脚步加快地冲过横廊,跑到楼之后直直朝着后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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