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
G从床上起,依然赤着没披衬衫,把手掌里的全涂抹在上官鸿信衣服摆,他拭得极认真,连手指的残余也没放过。布料抹不净指环周围微小的隙,他就伸手,举到对方面前。
上官鸿信想也没想就了一遍,然后等待男人的回复。
“不可以。”G终于宣布,“时间到了。”
每次只来两个小时。
这是从一开始就定的。
【R】
默苍离的大多数时间虚耗于睡觉。
生睡觉是为了更好的捕与生存,他不是,他只是除了睡觉无事可。通常一闭上再睁开,十天半个月过去,枕边手机还是手机,坏掉的墙纸还是墙纸,周遭一切都没有动静,唯有墨狂长剑暗伏脊,凸凸凸,在满是枯枝的肤底敲门。
醒了吗。
去杀鬼吧。
一起去。
杀到世间太平,天无愿。
墨狂剑并不拥有生命。
它是一台年代过于久远、被制造得无比密的仪,密如斯,几乎也等同于某种生命了,与之共行的这条路,默苍离越往前走越被异化,无法逆转也停不来。
一旦困倦,睡觉是个很好的消解途径。
几十年前、几百年前,战争时代,有很多人想要得到这把剑,但“想要”即为死咒,默苍离从不杀人,那些人一握住剑柄就会因为无法“理解”也变成一台仪。
人躯不能为仪,他们最后的结局到底如何,默苍离没有追寻过。
后来就没人再问候这把剑了。
他躺在床上,把手抬一截,自往上凝视那枚剔透的指环,那上面好像还留存斑斑,随时会变成状,滴来,滴到他瞳孔里。
那么蓬用力,让他想起上百米尺度的悬空瀑布,暂时掩盖掉墨狂的敲门震动。
给停止运转的手机充上电,开机,消息接连不断弹来,全都来自同一个人。
R:“遇见一只野猫,长丑的,你肯定不喜猫吧。它把我胳膊抓了条,我没去医院打针,说不定就得狂犬病死了。”
R:“一个星期过去,没得病,没死。”
R:“我最近也在过,脖上全都是,可能也是被南山的蚊虫咬了。但天快结束了,这么的天,说不定是对紫外线过。”
R:“你这周来吗?”
R:“我昨晚又梦见你,你递给我一把剑,我没握住。”
R:“接了个新活,很小的稿,总是有人把别人的名字纹上。”
R:“纹到一半她后悔了,不了。”
少年比墨狂剑更能吵闹,而且漫无目的,擅长把最无聊的小事摊开给他看。默苍离忽略上面所有呓语,只在关于剑那一条停留了片刻,然后直接问:“今天有空吗?午六。”
对面秒回。
R:“好。”
照旧的路途,照旧的店铺,照旧的房间,只有床单颜换成几近于黑的深绿。
气温接近三十度,黄昏的风掀起窗帘布,得室空气都是黏稠的,白炽灯在光失去应有的作用。
R在微信里说自己过,时间过去太久,此刻筋骨突的脖颈,只剩一圈类似于自刎未遂痕迹的淡红。至于手上的疤,默苍离看了一会儿才找到地方,早就结痂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