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端来温给老默。他知他让小虎打的钱足够让医院的护理人员把老默当亲爹伺候，但这种比较亲密的事，他还是不大想交给别人的。

        他手脚勤快，从小就要照顾一大家人，这种事是他惯了的。就在他到第二条胳膊时，张彪的电话打了来。

        “哥，李宏伟死了。”

        “……死了？”

        启倏地站起了，不小心打翻了盆，他的湿了大半，他也无暇顾及。

        “他怎么死的？不是说他已经没事了，很快就能院吗？”

        “就是猝死啊，原因不明，安欣还在查着呢。啊对，哥，和前两起案一样，现场还发现了莽村的木牌。安欣说了，这就直接说明了，李宏伟的死亡绝对不是意外，不是自杀。那个凶手就在我们警察底，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这起谋杀，啧，够瘆人的。”

        启心中猛然一颤，偏偏张彪还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了句话。

        “哥你说，这是不是简直就像是……恶鬼索命一样。”

        大概是注意到了他异样的沉默，张彪哈哈一笑，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好了，不闹了。哥，你给我透个底，李宏伟是你杀的吗，要是你杀的，你跟我说一声，我去毁灭证据。”

        “你妈的，我启行得正坐得端，你少污蔑我！”启拧眉骂了一句，度紧张的神经还是因为这句不着调的科打诨松弛了一些。

        他又叮嘱了张彪几句有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李宏伟肯定不是他杀的。当然了，他确实极其讨厌李宏伟，讨厌到恨不得李宏伟早一死无全尸的地步。然而，他并没有付诸行动啊，如果非要说他是杀死李宏伟的凶手，那除非……他启修炼了什么妖法，通过在心里许愿就能杀人。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毕竟世界上是没有妖鬼怪的，是吧。

        应该……是吧。

        “南無阿弥多婆夜，哆他伽路夜，哆地夜他，阿弥唎……”

        他心神不宁地念着孟兰盆经，依旧没法阻止骨里渗的丝丝寒意。王良告诉他，这段佛经是超度鬼魂的，能劝导迷失的亡灵善。

        没什么可怕的。他对自己说。

        三个木牌都送去了，这起连环案已经结束了。幕后策划的程程被抓了警局，他相信安欣的能力，她的帮手被抓到也只是时间问题。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他不担心，一都不……

        那只从床沿垂，搭靠在他手边的宽厚大手，忽然搐似的动了一，然后，慢慢摸索到他颤抖的手指，用尽全力攥了自己的掌心里。

        “老，老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