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面无表qing地推开门,与浸在烛火光影中的木清芳四目相对。
木清芳被他过于木然的神qing所慑,半天才怔怔开kou:“沈师兄……怎么了?”
“没什么。”沈清秋示意木清芳落座,抬腕掀了两层袖kou,这才看见掌心gan1涸发褐的血痕。也就在此刻,他混沌的记忆有了支dian,剜开血肉的,来自掌心的记忆告诉他:你又一次毁了他。
他回想起离去之时余光中的那一yan。森冷的月se把他的影zi拉伸成极长的黑se鬼影,鬼影所及的尽tou,是一片血汇就的海洋。海洋正中,跪着一座血se的无机质雕像,为永无止境的chao汐裹挟着,永久地被孤独拍打侵蚀。沈清秋推门离开,没有回tou。
最后一dian磨砂似的微光消弭,很快什么都看不见了。
木清芳明显chou了一kou气,沈清秋赶在他开kou之前便dao:“tong了他几刀,xia手重才沾的血,不用在意。”
木清芳闻言沉默片刻,等搭上沈清秋的脉,他才有些滞涩地开kou:“……师兄,你和我回苍穹山去吧。”
“洛冰河他近日连连战败,mo族军队已回退三百里。修仙界的士气越来越qiang,这样打xia去,很快我们的失地就能收回大半。……苍穹山也逐渐恢复,虽然战力远远不及师兄师弟们还在的时候,但还有师侄们这些新血ye,我相信很快……”
“木师弟,何必和我说这么多呢。我沈清秋左右都是苍穹山的罪人,本该在这和那个畜生耗一辈zi还债的。你是被他绑了才次次过来给我问诊,倒也不必对我这种人慈悲心chang。”沈清秋冷笑着打断他的话,yan目间空无一wu,“正如你所言,他快完了。mo族这边看他消极应战也坐不住,桌zi上的折zi都堆上天了,就差xia一步造反了。天赐良机,你们还是想想怎么趁这个好机会乘胜追击吧,不要在我shen上浪费时间。”
“就因为这样才叫师兄回去啊。”木清芳急切dao,“洛冰河失势如此,无暇他顾,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沈清秋不为所动地抬了抬yanpi:“an理说,你应该恨我。柳清歌被我杀了,岳清源被我害死了,清静峰上的弟zi除了宁婴婴以外死了个gan1净,苍穹山的名声也被我毁了。你应该巴不得我就在这里耗到死,凭什么在这个关tou非要guan我?”
沉默如shui弥散开来,木清芳从怀中取chu一样wu什,在橙黄的tiao跃的烛火中,那枚碧玉静静躺在他的掌心,裂纹映chu被温nuan环抱的光影。
“掌门师兄遇害以后,我们替他收敛遗wu,在他房里发现了一段遗笔。他说希望我们不要恨你,至少,在洛冰河这件事上……”
“不知师兄你是否记得捡到它的场景了,但掌门师兄记得很清楚。那时他与你商讨事务,你却突然停了话声俯xiashen去,捡起了已经碎成两截的玉观音。掌门师兄认chu来这是洛冰河经常dai的那条。后来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集ti认为你应当也是凶多吉少,替你收敛wu什的时候,在你房间的chou屉里发现了这个……如果师兄你是真心厌弃洛冰河,当时为什么会弯xia腰捡起它,之后又把它粘好,不仔细看gen本看不chu修补的痕迹……”
“师兄你后来为什么没有给他呢?你又真的是因为讨厌洛冰河,恨不得他去死才把他推xia去的吗?灵犀dong那时也是,师兄你真的是因为嫉妒柳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