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洛冰河开始了自nue般的弥补。
他用厚重的粉墨把gan1净茫然的脸孔涂得面目全非,揽镜自照时,这个样zi和从前一样。只要藏好yan睛,闭紧嘴巴,他就能堵住在四肢百骸穿刺的,即将饱胀而chu的qinggan,就能够带着这沉重的粉装继续扮演一个恶人。他的师尊苛待这样的自己,也不会有任何顾虑与负担。
把宁婴婴召jin殿里时,他已经搭好戏台,只差这临时招徕的演员。
在观看过宁婴婴闪过吃惊欣喜与悔se的脸孔之后,他答应宁婴婴可以放她见沈清秋,与此同时,洛冰河也对她提chu了第一个要求。
“为什么?”她睁圆了yan睛,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要假孕?阿洛,你我明明没有――”
洛冰河很是无心地牵chu一个冷笑:“你这叛离过他的一条命,未必能压得住沈清秋想死的心。”两条人命总比一条重,更何况另一条不存在的人命还比他们两个都gan1净。
宁婴婴闻言,面se苍白地绞紧了唇,静默半晌才dao:“师尊当真想死么?……倘若这是他所愿,你我勉力拉他回来又有什么用?”
洛冰河对她在这方面莫名的通透gan到一阵惊异,面上却还是无波无澜的样zi,把玩着摹着竹叶纹路的茶盏,慢声dao:“可惜,他已经死不了了。如此没有希望地过活,shen旁又没有个能说话的人……沈清秋的chu1境颓唐至此,你shen为他最chongai的弟zi,就忍心看他这么了此残生?”
宁婴婴坐直了shenzi,yan目浸在一片皎然的光彩之中,如此答他:“我不想,也不忍心。可比起我去找师尊解闷逗趣儿,我更想要阿洛你放过他。”
洛冰河摩着杯shen的手指一顿:“你在和我谈条件?”
宁婴婴dao:“阿洛,你答应我,我陪你演完你就放他回苍穹山好不好?”她几乎是恳求地同洛冰河讲话,语气卑微得低jin尘土里,怎么也不是谈条件的样zi。
洛冰河端详着她的脸,红着的yan圈楚楚可怜,一定能让沈清秋心ruan。但洛冰河不是沈清秋。
他心中萌chu一gu莫名的恨,锋芒直指yan前这个为了沈清秋而哀求自己的女人。他几乎可以想象宁婴婴在沈清秋面前也这么哭上一哭就能蒙他大赦,沈清秋还是会把她放在心尖上偏chong,而她zuo的不过是动动嘴pizi。这种仿佛只有自己被隔绝其外的惨淡在这一刻毫不留qing地向他笞来,洛冰河在阵痛中微笑dao:“你说的时日太短,恕我不能应你。但他也是该回去了。”
不guan洛冰河是chu于什么缘故肯松xia对沈清秋的禁锢,于宁婴婴而言,翻来覆去熬着她的歉疚与悔念已然有了chukou。洛冰河嫉妒这种赦免。他面无表qing地听着宁婴婴笑说我知dao阿洛从不shi言,一gugu寒战般的冷松松紧紧地在tinei每一条脉路穿刺,几乎要胀chu来将他tong破。然而他只是微笑,并不说话。
他也想像宁婴婴那样在沈清秋面前求证什么东西。只不过她用yan泪与真心换来的总是太轻易,而自己就算真的剖chu肝chang也毫无所得。
错认的报应就是这么残酷,不guan他用什么方式发问,沈清秋的回答都已超脱了五年之前的语境。他看着选择他的师尊在他的影响xia变成了全然不同的人,他对着这个沈清秋说话,声音传播在名为过去的山谷,回声里什么都没有,因为当年的沈清秋已经被压缩成一片至轻至薄的剪影,当年的选择也寸寸成灰。香灰残留着一丁dian香气,冷冷地tang在洛冰河的心房,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了。
此后的一连几天,他开始在破败的戏台上演chu。观众的反应激烈,正是他想看到的。他一面巴不得沈清秋就把他当成一个活该去死的畜生折磨,一面又怀着一dian不肯就死的苦楚乞求得到哪怕一句肯定。负尽真心以后他整个人空然得只剩一个壳zi, 他拼了命地往里填东西:以冷茶,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