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无奈:“得寸尺。”
目送宁婴婴离开后,沈清秋脸上温和的笑意寸寸剥落,很快脸便赛雪欺霜。那极冷的面庞,不知能从中凿多少块寒冰。
你何其该死!
沈清秋顿了顿,还是了。
“你说要我不你,可是作为弟,师尊有难又如何能不呢?我从前愚昧无知,了天大的错事,诬陷师尊以至于您陷如此境地,本来就很不好受了,现在又说要我不你,你叫弟如何到?而且,我有能力保护好我自己,阿洛的条件真的不是什么难事。师尊你要我放弃,弟绝对不要。这是目前我唯一能为你的事了。”
宁婴婴像初生小羊犊那样屈膝跪坐在沈清秋旁边,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也不是交易……说起来还算一件好事。”
也没拒绝。
洛冰河本就不可能放过自己,这一不是沈清秋还是洛冰河都心知肚明。这畜生却以此为交换,骗宁婴婴轻易答应条件,如何不是把宁婴婴往火坑上架?
一个注定不会实现的结果,相对的是一个注定不可能达成的条件。宁婴婴和她肚里的孩这两条命,不知何时就会被这小畜生轻易损毁。而前的宁婴婴全然不知!
沈清秋把手里的茶盏都要攥碎了。
沈清秋半晌才调整好表,声音微冷地开:“我从前是把你给坏了,教你辨不清善恶媸妍,以至于现在,那畜生说什么你都能奉为圭臬,是不是?”
言尽于此,宁婴婴还哭得发抖。
里心疼之意满溢,沈清秋看一就心了。他一面找了个帕给她揩泪,一面把手覆在宁婴婴后心,像哄孩那样拍了拍。见她泣声渐止,沈清秋才勉开:“这么大的人了,还哭成这样,丢不丢人?为师我一切都好,你看也看过了,何必去和那畜生交易?”
可在你把黑手伸向我同门、我弟之后,又一次拿宁婴婴和她肚里的孩这两条命作威胁――
在洛冰河再度登门之际,沈清秋一巴掌扇了过去。
宁婴婴嘴角的微笑扩得大了,睛也亮晶晶的:“那我以后可以常来了?”
在宁婴婴开辩解时,沈清秋咬咬牙,抢先一步狠心开:“宁婴婴,你很让我失望。现在你转离开,只当没有我沈清秋这么个人,继续过你的日去。我修雅剑,还没到需要你给那畜生生孩为代价保全的地步!”
见沈清秋忽然沉默不回话,宁婴婴便又劝:“也是件好事嘛,对不对?阿洛平时待我也好,应该也很期待小宝宝降生的。说这一番话,也就是借坡驴而已呀。”
半晌,沈清秋叹了气,拿帕揩了揩宁婴婴的泪,语气也化来,像是忽然对她没了主意:“孕期切忌绪波动,你倒是哭起没完。”
临要走了,沈清秋又嘱咐她好好养胎,万事小心,里那些豺狼虎豹不好对付,一定要多留心,有什么事一定要和他讲云云,把宁婴婴念叨得笑嘻嘻说知啦。
于是宁婴婴破涕为笑,一把搂住了沈清秋的脖颈,像小时候那样,在沈清秋耳边甜声:“师尊最好了。”
宁婴婴见他面上终于不再冷峭,反倒铺上一层温然,心中的石也终于落,眨着睛问他:“师尊你不赶我走了?”
宁婴婴哪里被沈清秋这样说过,当即就慌了:“师尊,你别动气,我没有……只是阿洛他从来说话算话的……”
“师尊,我有孕了。阿洛说,只要我好好养胎,平安把小宝宝生来,他就答应放了你。”
洛冰河,你折磨我可以,冤有债有主,你找我讨,我沈清秋认了,我全都接受。
宁婴婴被他吼了,垂,一副很委屈的模样,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像珍珠似的往掉:“师尊,你别不要我……除了师尊,清静峰上的人,一个也没有了……师尊是唯一的家人了……我只有你了……”
好像她真的,很满足很满足。
沈清秋把茶盏往榻上小桌一,抬眸凝视宁婴婴的脸:“你还向着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