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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庆余年】玩偶之家(闲泽/all李承泽) > 1-3

1-3

        那眉,那,那过分轻薄的唇峰,连发式都还是照他的习惯在额前留了斜斜一缕,遮掩住小半张俏脸,只是没有拿金冠绾发,而是随意地束了个尾,让如瀑的青丝倾泻在肩。他今日穿了件墨长衫,襟前拿金线绣了几朵海棠,倒也不显艳俗。

        “哦?”太兴趣模样。“愿闻其详。”

        人如画,可惜落在战战兢兢的太里,怎么看都有种鬼魅的阴气。

        “我哪里敢死。”李承泽半真半假抱怨,“我死了,小范诗仙就要让整个贾府给我殉葬,好大的阵势,我怕被后世文人骂作红颜祸啊。”

        太僵了,范闲也僵了。

        如此妙人,世间独有。

        “二殿?”“二哥?”

        庆帝将佳酿饮尽,又拍拍佳人肩膀。

        如此诡谲时刻,范闲却没由来地想笑。

        真不是他?

        那人并未放缓脚步,他好不容易才追上。李承泽看他气吁吁,这才站住,漫不经心轻笑,“范闲啊,你在深院大喊大叫一个死人的名字,不知的还以为你叫魂呢。”

        “范闲你放肆!”

        “范某只有一个脑袋,知殿不好使,怎么连数都数不清吗?”

        “太殿可知,今天的家宴,除了父皇和你我二人,还有另一人。”

        “臣听闻,父皇前段时日从民间带回一男坤泽,与我们差不多岁数,那叫一个冠六,还未侍寝便已是妃位,想必是个天仙凡似的人。真没想到父皇这么大岁数还宝刀未老,这可真是……”

        李承乾脸发白,依然跪得端端正正,不敢殿前失仪。范闲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他先在心里盘算了一今日是不是二皇七,不是,于是他鬼使神差地站起了,跌跌撞撞晃到李承泽面前,伸手就要人家的脸,试试还有没有温度。

        “二位殿神仙打架,就别带上臣妾了。”

        他形一抖,突然想起刚才李承泽的自称。

        李承泽和李承乾斗了这么多年,受人家太份地位掣肘,现在终于大了一个辈分,果然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给人

        他们同时抬,在确定了那张似笑非笑的小尖脸确实是属于那个人之后,他们又在心里迸了同样的话。

        那人还活着。

        “本大病初愈,手足无力。”连语调都还是一样的阴阳怪气。端妃指尖轻屈,将自己面前的小碟推至太那边,状似无辜。“太若是能为本拆几只蟹,以表孝心,那就最好不过了。”

        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跟着太机械地拱手。

得范闲起了一疙瘩。范闲咳一声,切了正题。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有两人,一人沉稳,一人轻快。李承乾与范闲都未抬,脚步声站定,庆帝先问范闲,“老三,你刚刚在什么。”

        范闲并不理会他的散扯,只定定看向他,问,“你怎么没死。”

        李承泽自嘲似的笑了笑。“你以为我会选服毒,是吗。我本是想选的,

        这声音又柔又轻,对那低的两人来说,却像是上吊用的白绢,让人瞬间便不上气来。

        那鬼还撑着脸对他笑,和“二皇”的作态一模一样,分毫没有要饰演另一份的意思。

        不知是人是鬼的李承泽噙一抹笑,向他缓缓举起的手瞟一,朱唇轻启。

        “平吧。”

        范闲说,“太太不麻利,儿臣陪太练一练。”

        一餐用完,庆帝留太来商讨国事,范闲了殿门,远远就看到那一抹袅袅背影,赶忙一边喊一边追了过去。

        李承泽恰在此时抬眸看他,这双眸生得极好,乾元时不怒自威,坤泽时媚而不妖。只那一,他漂浮不定的心,终于稳定来。

        要命。活见鬼了。

        真好。

        见着太气得快背过气去,庆帝的声音才悠悠传来。

        “百闻不如一见,范闲,你果然大胆。”

        “皇室弟,闹成这样,成何统?”

        久在御旁的侯公公在他酿大祸前开了。“两位殿,还不快见过端妃娘娘。”

        这李承泽,哪怕死而复生,哪怕成了坤泽,哪怕从皇变成自己亲爹的小老婆,也还是能翻花来膈应别人。

        那位端妃撂轻轻巧巧一句话,就提起衣摆,一叠小碎步紧跟着庆帝坐到矮桌前。范闲嗅觉灵,从他面前走过时他捕捉到了那人的信香,确与李承泽的乾元信香有所不同。李承泽清雅中透锋利的苦涩,像在冬日里仰一壶冰镇桃花酿。而这位新妃却是香甜扑鼻,实打实的坤泽味

        李承泽沉默良久,看着又消瘦了不少的肩脊微颤,似乎连回忆都需要鼓足勇气。

        他仍有满腹的疑问,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太虚汗,一直忙着埋拆蟹,仿佛只要不抬往那边看,那个往亲爹怀里倚的艳鬼就不存在似的。李承泽倒是悠闲,拿银箸挟起满满一筷蟹肉就往嘴里,庆帝看他一,他赶忙咽,乖觉地捧起酒壶,把皇帝面前的金樽倒满。

        怎可能不是他。

        “儿臣见过端娘娘。”

        臣妾?……臣妾?!

        太气得冒烟,但皇帝未问他,他不敢擅自开。听到庆帝了他的名,他才迫不及待地告状,“父皇,范闲言语轻慢,妄议后,不可轻纵!”

        “那天……”他嗓音喑哑。“陛把我从儋州带回来,直接带到了皇陵,母妃也被他带过去了。他对我说,既然生在这里了,就别想着能逃去。他让人端上来两碗药,给了我两个选择。左边那碗是你们监察院三的新作,一日一服,不半月,乾元就能彻底转为坤泽。右边那碗,是我那日在你面前服的鸩毒。”

        “端妃年纪轻,但为人稳重,侍奉得也妥帖。”

        太越听脸越黑,拍案而起,指着范闲的鼻就骂,“父皇的后之事也是你能置喙的?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只有李承泽泰然自若放,俯谢恩。

        “妄议后?那想必,议的是朕新纳的端妃。巧得很啊,他在。端妃,来你说,这事当不当罚。”

        “等你过几日侍了寝,这位分,朕看还可以再往上提一提。”

        “范闲!”

        “端娘娘……这么看着儿臣,是何意啊?”

        “您这自我定位还明确。”范闲咬牙切齿,又不依不饶追问,“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何事?”

        范闲的额角了一,他张一张嘴,最终还是一言未发。

        “二殿!二殿!……李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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