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幽幽。
两个人对上,目光相,阴不负脸上也泛起些意,移开目光去,要说一句:“没个正经。”
阴不负见他颇有些手足无措,无奈解释:“呆...我没有在生气......你同我在一起的时间本就不多,我怎么会拿来生气。”
只见骆枕匣已经转过去收拾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将四乱放的笔挂到笔架上去。
却到底也没有将手挣开去。
书架书桌都有几分凌乱,想来是阴不负整理到一半的时候注意力就被话本引。
大大的人影无端透着一被冷落了的委屈。
阴不负偷偷看了他半天,到底还是没忍住,拿着书敲敲骆枕匣的肩膀:“这时候怎么不知讲几句好听的......”阴不负将手上的话本回书架,继续:“你就哄哄我行不行......”
阴不负听见他的声音,抬起来看。
骆枕匣听见这一句,傻笑着将凑到阴不负肩膀上去,轻蹭了蹭阴不负的脸。
“不必,掉珠是常有的事儿,校场边上一大堆呢,都是打架的时候掉去的.....” 骆枕匣伸手去,本来是想去拿阴不负手里的珠,垂看见阴不负稍长的发丝垂在白净的脸侧,眉目柔和舒展。骆枕匣心念一转,索直接将阴不负的手抓在掌心。
骆枕匣直接抓着他那只手将他抱怀里。阴不负又念叨几句说“你真是......”
外面起雨,关城这个季节总是多雨,不是雨就是起雾的,朦朦胧胧将一切都遮掩过去。
阴不负在架旁边收拾早上门前晒的药材。骆枕匣就凑过去帮忙将他收拾好的药材装箱搬房间里。
阴不负并不是生气的人,岭南长起来的人虽然看起来有几分气,像是生气的样,实际上绪相当稳定,很少同什么人生气。
骆枕匣跟在阴不负后,看见阴不负什么他都上去搭把手。
饭后天完全黑了来,骆枕匣照例收拾了碗筷去洗,回来的时候看见阴不负倚在书架边,正低看着不知从哪里翻来的话本。
骆枕匣一愣,他在军中待得久了,平日里和那些汉们讲话多是直来直去,实在是不知怎么哄人。因而好半天过去,骆枕匣只憋一句――
阴不负在生气,两个人现在的气氛实在是有些怪异,或许不适合再待在一起,可骆枕匣又舍不得就这样离开,他明日才回营,在回营之前骆枕匣只想和阴不负待在一起。
阴不负耳尖起来,伸手去扯骆枕匣上的发带,一不小心从发带上扯来一颗在手里。
“要不要我给你回去?牢一儿......”
“晚间也冷,莫着了凉气。”
“那你不要生气行不行。”
两个人在略有些微妙的沉默里吃完了一顿饭。
一路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去,他走得又快又急,一个神也不丢给骆枕匣。
阴不负了小厨房收拾晚饭去。骆枕匣拎着木柴跟去烧起炉灶,又忙不迭去院里打洗菜送去。
骆枕匣傻乎乎地跟在他后面,不知是要什么。
骆枕匣抬起来,轻咳一声说:“咳,这珠一直不怎么牢靠......”
骆枕匣取了架上挂着的外衫,走过去披到阴不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