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夏日里,骆枕匣又在关城里遇见阴不负。
阴不负十九,骆枕匣二十五。
骆枕匣帮人拿了药撑这伞匆匆忙忙走chu城北的医馆,转过街角的时候因为伞压得低没看清前tou的路,猝不及防和一个人撞在一起。
骆枕匣yan疾手快将人抓住,而后听见被自己撞到的人发chu熟悉的声音。
“嘶......你这人......”
“阴不负?”
阴不负抬tou来看,看见是骆枕匣,略有些惊异:“哈,怎么是你。”
他讲完这句话,抓着自己的伞扶着墙站定,像是一不小心崴到了脚。
骆枕匣解释了几句说军中有急事,自己一时着急没注意看路,又伸chu手去打算扶住yan前的人。
阴不负挑了挑眉,站正了shenzi拿好了伞对骆枕匣说:“医馆就在附近,我自己蹦着也能回去。”又对骆枕匣摆了摆手 :“xia次悠着dian儿,别再撞着人了。”
然后转了个shen慢吞吞地往医馆方向去了。
再遇便是在医馆里了。
大清早的,骆枕匣刚从城外回来,他们夜里chu城探寻,遭了敌袭,与敌人那支小队缠斗到黎明,伤了不少的人才将敌人赶回去。
骆枕匣脸上多了好长一dao疤痕――似乎是简单zuo过些chu1理,pi肉外翻着,看着还是有些狰狞。
阴不负在医馆给大夫打xia手,正好遇上送着伤员来医馆的骆枕匣。
驻守边地的官军把伤员送到医馆来,这是常有的事qing。军中的军医总共就那么几个,受伤的人多了军医也顾不过来,便只能把顾不过来的人就近送到城北这家小医馆chu1理。
骆枕匣放xia伤员,转shen要走的时候又和急匆匆的阴不负撞在一起。
他忙扶住阴不负免得这个人被自己撞到一边去。
阴不负堪堪站住shen形,只是手里的药碗没拿稳掉到地上去,药汁洒了一地。
“抱歉。”
“对不起。”
两个人dao歉的声音同时响起。
然后阴不负抬tou,秀眉一挑:“怎么又是你!”
骆枕匣难得看他脸上chu现这样生动的表qing,一时没忍住笑,捡起药碗说:“我才要说,怎么又遇上你。”
阴不负听见这话,问骆枕匣:“怎么,遇上我不太gao兴?”
“没有,是很gao兴。”
阴不负转tou又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是大夫那边需要帮忙,他见骆枕匣拿着药碗,便伸手给骆枕匣指了个方向说:“你帮我再盛一碗去,不费多少时间。”
他嘱咐完这一句,随手在自己衣裳上ca了ca手,又赶到大夫那边去。
骆枕匣便依他所言又去盛了一碗汤药送给里tou的伤员,而后又赶回营里去帮忙。
到日暮时分,骆枕匣才忙完今日的事qing,他心里记挂着今日送到医馆的伤员,又担心医馆忙不过来,索xing折回医馆去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医馆过了最手忙脚乱的时候,里tou的人jinjinchuchu井然有序,各自zuo着各自的事qing。
骆枕匣稍微放心了些,转过拐角,看见阴不负坐着个小板凳在廊xia熬药。
阴不负yan底xia一片青黑,显然是这两天没怎么好好休息,正用手支着xia巴犯困,连药熬好了也不知dao端xia去。
骆枕匣看着瓦罐里的药翻gun着吐泡泡,走过去帮着把那药端到一边的地上去。
面前忽的多了好大一个人,再困也会被吓清醒。
阴不负坐正了shenzi晃了晃脑袋,抬tou看见是骆枕匣,说了声“多谢”,而后从怀里掏chu个小瓶zi丢给骆枕匣:“祛疤的,你涂着dian......”
大概是又觉得自己这举止有些莫名其妙,阴不负便又补上一句:“好好的一张脸,留xia这样的疤痕未免可惜。”
骆枕匣也不同阴不负客气,收xia那药膏对阴不负也说一句“谢谢”。
“顺手而已。”
阴不负站起shen来端着药走jin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