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印象里好像又是有的，还说要带她去玩的，但叶梓想不起来，于是略微挫败地蹦来一句。

        “啧！”这人瞪起了，第一次这么严肃地看着叶梓，“才多大就讲丧气话，日越讲越好知不知！”

        大概是雨飘来，叶梓觉得脸上凉凉的，接着她看见刘建民燥的，关节膨胀的，写满劳苦的手指伸过来，又刮过她的脸颊。

        ……

        滴答滴答。

        “玩儿还不简单。”刘建民摘老花镜，大手一挥接回最初的话题，“你这样，到时候跟我一起院，跟着我走先去我那里，我那家小店，什么零都有，保准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没事就去玩，天天住院怎么能呢！医院最气神了，你才几岁就耗这里了。”

        两个人孩般吵起来了，吵得不可开交，一声大过一声，默契的是双方都更像在比声大，病房里愣是没染上一儿焦灼氛围。

        “我小时候他们也这么说，让我去玩啊，去跑啊的。”

        “你才这么年轻，还有好多地方要去呢……”

        “忘了，我现在记一都不好。”

        “听话，你到时就跟我一起，我院了也退休了，闲得很。”

        没笑？叶梓忽地恼怒起来，怎么可能没笑过呢，两边的嘴角扯一扯不就好了，那么简单的事她难还不来吗？于是她大声驳斥。

        “吃完零再去爬图塔的山，就刘瑗爬过那座，爬完再去喝小酒，哎呀……”

        “斗斗嘴嘛，咋还哭了呢？”

        “你这小孩儿，怎么能一直住在医院呢，多不吉利。”

        “等雨停就去吧，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他似乎是打算继续念去的，直到叶梓捂住了脸小心地抖，咸涩的迹艰难地从指间溢来。

        “这雨真大啊，后面几天我先不来了。”

        叶梓摇说无所谓，摇到一半就被摁住了。

        叶梓知他是话唠，可这次他讲得好多，乱七八糟，七零八碎，全是念叨。

        争吵和雨一起摔碎了，走了。

        以及不对嘴的回答。

        长大？叶梓沉默了去，他们没活到她长大，所以应该是没人这样说了。

        叶梓被引得看过去，那半盆种着蒲公英的塑料瓶也在，被雨淋得噼里啪啦响。

        叶梓拉了调重复喊着“我就是笑了”，就在她自己都怀疑会不会引来医生护士时，“轰隆”一声响。

        “那就去玩儿，你就当你还小，不开心去玩儿一顿就好了。”

        “我现在也开心的。”

        “哎呦，把它给忘了。”

        “还活得成吗？”

        “讲的话都会实现的，以后要多说好话知不知，好好的啊。”

        雨变大一，落到地上成了白蒙蒙的噪音。

        他说到兴上狠狠拍了一大，砸嘴，“开心啊……”

        巨大的，震撼的，覆盖一切的雷声覆盖了他们的争吵。

        “我可没看见！”

        雨又变大了一，风也变大了一，窗台边淡蓝的窗帘被撩得无法无天。

        刘建民却像跟黑白无常抢人的老士，几步就把那蒲公英接回来，拐都没拄。

        “……忘了，我什么都记不起来。”

        “哟，那我这是男的还是女的呀哈哈。”

        “怎么可能，我肯定笑过了！”

        他仔细着雨，还蛮开心，“淋过雨好啊，能发芽了。”

        “不信。”他立就摆手了，笃定着“我在这里可没见你笑啊。”

        淅淅沥沥。

        啪啦啪啦。

        “长大就不让你玩啦？”

        顺着发的宽厚手掌让叶梓想起谁来，“你还像我外公外婆的。”

        她想着，好大的雨，估计活不成了。

        “……”叶梓思考不了，只能觉到泪中分蒸发，盐分析，在脸颊上留一白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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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便收了声，转看外面雨，看了有一会儿吧又把蒲公英往叶梓那儿推了推，自顾自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