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信奉神明有用,那他就不会是现在这个他了。
男人畅笑起来:“可以这么理解。”
了寺庙,他们登上了山峰。
多云的天气极为凉,山坡上长了一片白桦林,正值秋天,金黄的树叶随风摇曳而,从向上望去,那是一条铺满了灿金叶片的路,三三两两的人结伴同行,半山腰的宽敞平地上有些人坐在硕大的石块上休息喝,莱欧斯利从背包的侧边递给那维莱特一瓶,问他:“累吗?”
“听他们念经有什么用?”
他摇:“不累。”
没人会觉得伴侣死后的赴死行为有多么恐怖。
脸上的笑意褪去,莱欧斯利沉默来,把那维莱特的脸压在怀里。
兴许是各怀心事,但生死之事,很难能让陷去的人再走来。
少年灵魂发问:“甜蜜就是……吗?”
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当然,他和那维莱特之间可能也不会有任何关联。
莱欧斯利觉到自己的手被对方抓得很紧,他想,那维莱特也许也害怕失去他吧。
莱欧斯利好奇地问:“对了,人鱼什么时候成年?”
“那维真是太可靠了。”
他很少会这样怅然若失。
莱欧斯利接过他喝过的仰灌了一,笑:“那你能背着我爬两座山吗?”
男人耸肩笑:“净化心灵?哈哈……但对于我来说似乎没有什么用。”
那维莱特牵着他的手,说:“我不会扔你的。”
这座充满古韵清雅的城市,有不少神明的祠堂和塔,除了不为人知的寺庙建于山之,其余都被国家设立为景,供游客参观。
男人溺地笑:“没什么,放心,我会努力活到你成年以后。”
*
“人鱼的力真好,还是说因为年轻?”
莱欧斯利从不害怕那维莱特会离他而去,这份信念源于深厚的,源于人鱼对伴侣的忠诚,更源于他对那维莱特的信任。
他知这个人是什么样的。
毕竟,更恐怖的事他们早已见过。
莱欧斯利勾唇哂笑:“也许吧。”
他的语气像是在哄小朋友。
男人笑得浅淡:“还有四十四年,那时候我都是个小老了吧。”
再次向上爬,两人罕见地没有聊天。
少年脸上没半疲态,额浮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脸颊粉红,那维莱特甚至没有大气,但他还是听从莱欧斯利的话,喝了两。
“六十岁。”
少年信誓旦旦地:“当然可以。”
那维莱特的脖上挂了个白微单相机,他被莱欧斯利领着手从一众游客们边走过,少年踮脚向人群之中眺望,只见地上盘坐了不少人在念一些听不懂的语言,他摇晃男人的手臂,轻声问他:“怎么一群人在看另一群人?”
*
那维莱特顺着思路说:“是因为你不信仰神明,对吗?”
“好。”那维莱特半懂不懂地。
“我知你不会这么的,我只是觉得可惜。”莱欧斯利放好壶,握住登山杖,两人继续上山。
黑蒙蒙的天空缀满昏黄的云彩,提前租好的车在停车场等候他们
至于信与不信到底是好是坏,这谁说得清楚呢。
可是百年以后,他不希望那维莱特会像其他人鱼那样随伴侣逝去,那时的那维莱特刚刚成年,他还有漫长的生命和值得期待的未来,他不应该把一切都赌在自己这条命上。
这一行,他们七半才山。
莱欧斯利瞥了祠堂里的场景,解释说:“外面的人和我们一样是游客,里面坐着的人是这座寺庙的僧人,他们正在念经,这些游客们恐怕有些人信仰神明,还有些人是来凑闹的。”
那维莱特:“如果我成年了,连着爬两座山也不会累。”
那维莱特跟在他后问:“可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