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看向一是血的人鱼幼崽，他说：“我弟弟给莱欧斯利了一命令，要求他忘记有关那维的所有事，所以他暂时晕过去了，人就躺在三楼卧室里。”

        少女连忙问他：“你知那维和典狱长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联系不到他们！”

        果然给他备通信设备是有用的。

        “为什么？！”希格雯百思不得其解。

        这半年来经历的一切都太虚幻了。

        迪克叹息：“跟你说了，莱欧斯利就会提前知。”

        自无趣灰暗的生命中现的一光啊……

        她绝不能让那维莱特的期望付之一炬。

        迪克：“嗯，但我更担心那维回去以后会被族人敌对，我不想看见遍鳞伤的他，而且人鱼之间的死斗本没有限。借着母亲在陆地上昏迷为由，趁机除掉他……他们肯定会打这个主意！”

        看来迪克会知些什么。

        她回望向背后的办公室，盯着门上的几个字胡思乱想，默然良久，她摇挥散掉脑海中毫无用的思绪，抬步走向典狱长办公室。

        ＊

        迪克：“他听信了阿奇诺的鬼话，认为失忆能够缓和Alpha的狂躁症。”

        绝不可现任何差错。

        “嗯，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她走过去，从上到了个最基础的检查，她发现莱欧斯利只是昏迷，上没有其他伤痕。为了避免典狱长起疑，希格雯用湿巾将楼梯的血全净，整栋房有关那维莱特的痕迹尽可能都清理掉，她没扔，而是都搬到后备厢，准备储藏在要仓库里。

        不然你将永远待在名为“”的囚笼里

        虚妄的理想、好的愿景……

        人鱼、超能力、人实验……

        希格雯握着电话的手指扣到指腹泛白，她咬紧后槽牙，忍住了沉到无底深渊的悲伤绪。

        梅罗彼得要的所有人员都要明令嘱托这一。

        她深一气，镇定地说：“你放心，典狱长这边我会尽力稳住，我不会让他发现自己失忆的事。但是那维……你一定要保护好他，或者，实在不行，就让他回来吧，我不想看他受那样的苦。”

        希格雯拜托司机把莱欧斯利扶上床，周围营造睡过的假象，她嘱咐司机不要主动提起典狱长的Omega，然后将窗帘拉上，驱车离开这里。

        她以同样的理由说服了扎克，可是当她走回实验室，面对空的客房和专门为人鱼打造的巨大缸，冷清寂寥之轰然将她包围，希格雯木讷地收拾摆放在桌上的实验记录，一本又一本，最后摞起来能装好几箱。

        坐上军车，希格雯悄然离开现场。

        不见天日

        “希格雯。”电话里的声音有些低迷沉重。

        希格雯：“那又怎……难他还有别的事瞒着典狱长？”

        挂了电话，希格雯坐在后车座上捂着脸无声地哭泣，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莱欧斯利和那维莱特要经受这些非常人能承受的痛苦，她始终相信老天是公平的，但这一刻，希格雯只见到了它的残酷无。

        迪克：“目前来看，若是母亲一直不醒来，那维就必须待在海里，否则那些觊觎王权的人鱼就会趁机弹劾他，你现在看见的这一百多条人鱼只是万中之一，为了这个位置，他们有正当的理由和权力挑战那维。”

        快从我的手心中逃走吧

        迪克忽然笑：“你很珍惜他。”

        而原因，可以说成防止典狱长思念过度，没有人会愿意领导的霉，尤其莱欧斯利还是他们的上司。

        希格雯蹙起的眉心，她说：“怪不得他想让我取他的信息素……缓解狂躁症的方式有很多，并非必须通过Omega信息素刺激或是失忆的方式，他为什么不来问我？明明不需要这种极端的方法……”

        怅然失落的空虚在心中漾，希格雯没有任凭直觉放空自己，她派人将有关人鱼的品销毁，客房恢复原状，从最层向俯视，工作人员都忙于各自的任务，就班地商讨计划，礼貌友好地微笑交谈，所有的一切都平稳地行驶在日常的轨迹上。

        “所以，他怕回不来，就用这种办法……”

        短消息也石沉大海，她猛然想起方才那人鱼说的话。

        计划要尽量周全。

        “迪克让我们现在就走。”

        抵达目的地，希格雯张皇失措地跑到了三楼。

        如果那维莱特真的再也回不来……她不敢想象典狱长会变成什么样。

        最后都将以文字的形式落在卷宗中，尘封于记忆里。

        楼梯汪着一摊血，黑红的血在阳光的照耀即将涸，她小心翼翼地迈过去，站在卧室门前，她看见了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莱欧斯利。

        希格雯立刻给迪克打电话。

        她犹豫再三，又给莱欧斯利打了一通电话，这次依然没有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