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我喜你,我早该让你知的,对不起,对不起。]
这两句话时隔两年,像千万针刺肺腑。
疼得他夜夜都辗转反侧,每一丝空气都仿佛要将他凌迟。
“说吧,你想要什么,”莱欧斯利嗤笑,“钱?”
“……”
“不要钱,我上没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
那维莱特突然问:“为什么要把东西扔掉?”
莱欧斯利无所谓地回答:“我告诉你有什么意义吗?”
“有,因为那维莱特想知,因为那维莱特喜你。”
“胡说!”
“这是事实。”
夏日的炎在周浮动,但莱欧斯利一都不觉得,就像是开了空调,甚至比最低温度还要冷。
半晌,他随意把玩手中的匕首,启唇:“我病了,扔了它们,我的病就好了。”
“……”那维莱特从他之前亲吻照片的举动,和成双成对的日常用品,有些事,他已有所推断,他说,“扔掉以后呢?”
莱欧斯利:“以后?当然是接着过完这一生,不过,是照常规方式。比如结婚生。”
“嗯……你该这样。”
莱欧斯利无力地笑:“真像他说的话。”
“没有,这不像。”
“怎么不像?”
那维莱特伸手握上咙漏风的伤,他说:“如果我还活着,如果我早一知你对我的,我不会放手。”
涸的血硌得手心很疼,那维莱特却想把它起来,想让它消失不见。
“人都是自私的。”
莱欧斯利:“对,我想了好几年,每次都告诫自己走你的世界,我一开始不知你去哪了,我想找你,但是没有理由,我把花店开到了各个地方,我希望你在看见它们时想起我,但是我越等越没有耐心,所以我发了那条信息,可是我没得到你的回复,我以为你不想理我,又过了一年,我得知了你死亡的消息,你能明白我有多后悔吗?你知我有多想把以前的我打一顿,告诉他,别放手,千万别放开你的手!放了……这辈就再也见不到了。”
“莱欧――”
“那维莱特!你――”
他想说你怎么那么狠心,就算不喜他,也还有其他人等待他回家,可是莱欧斯利又忘了,那维莱特的双亲早已去世,他一个狠字都说不,他太痛了,痛到想把他一起拽地狱受折磨,但是他又太心了,他舍不得,他能对着一张照片,一个模糊的印象,一个只剩墓碑的人了那么久,他又怎么愿意把那维莱特推向死无葬之地!
莱欧斯利长呼气,怅然一笑:“算了,就算你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你现在就是那维莱特……拜托你和我说一句,‘我喜你,放手吧’,行吗?”
他垂丧气地捂着脸,他不断地告诉自己,是时候放手了,是时候个了断了,一直沉浸在伤痛的过往,这不仅伤害自己,同时也是在伤害关心他的每一个人。
本不该如此啊……
“也许我这次回来的意义,就是它吧,”那维莱特欣然微笑,他唤他,“莱欧――”
坐在床的男人这瞬间仿佛真的觉到那维莱特的存在,他忽然抬,看见了那张泪婆娑的脸和……血迹斑斑的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