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燎原而来,待到云停雨歇之时,疲劳便也纠缠了上来。
颢天玄宿是被远开年的爆竹吵醒的,屋里还燃着灯,搂着他的人亦没有睡,侧躺着在看他。
颢天玄宿被莫离抱去清洗的时候还是有印象的,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已经不记得了。
“为什么不睡?”颢天玄宿翻了个,与莫离面对面。
莫离说:“只是想多看看你。”
颢天玄宿也无了睡意,又说:“和我讲讲你在天剑慕容府的事?”
莫离和颢天玄宿说过年要回天剑慕容府一趟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场景,颢天玄宿脸上及不可见地闪过一丝悲伤,稍纵即逝。他们的距离很近很近,所以莫离还是捕捉到了这丝悲伤,为剑客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错觉。
但颢天玄宿也只问他什么时候动,得到答案后又闭上了睛假装安然地睡了过去。
二十四的晚上,莫离早早过来星宗把颢天玄宿拉到了床上,他把颢天玄宿外袍脱了被窝里,自己也钻被窝里搂着他作势要睡过去。
颢天玄宿看莫离久未动作,便把手伸他衣服里问他:“不吗?”
莫离慵懒地说:“我们就这样睡一觉就好了。”
颢天玄宿却说:“可是我想。”他难得主动地握住了莫离沉甸甸的,套了后主动坐了上去,他知莫离夜里会来,便在沐浴时好了准备。
那一夜颢天玄宿是难得的主动,基本算得上放浪,第二天一早醒来莫离果不其然地不在了。
天剑慕容府路远,莫离天刚破晓就从桃源渡登上了离开的竹筏,他着一颗碧绿的琉璃珠在指腹间搓捻,这是他今早穿衣时从外袍上落的琉璃珠。
莫离捡了琉璃珠,一便认这是颢天玄宿衣服上的珠,他在凌晨微弱的光里看了一还在睡的颢天玄宿,若有所思手指一松,琉璃珠就了袖里。
莫离回了天剑慕容府,除了验收慕容胜雪的行令剑围,也指导元劫七剑法,无事的时候不睡觉的时候便拿了颗碧琉璃珠在手里轻轻搓捻。元劫七看得慨,猜想着莫离许是到了盘桃的年纪了,便贴地差人每天给雅风小苑送桃。
就这样闹闹地到了大年三十,照慕容府不成文的规定,府里未成婚的都可以去府主那里拎一份压岁钱。往年都是慕容宁代发,今年慕容胜雪当了府主,就由他担起了这个责任。
莫离照例起得晚了,慕容胜雪执着烟斗拿话刺他:“大师兄,你难要和宁叔一样,不要脸地领一辈压岁钱吗?”
莫离脸不红心不地收了压岁钱,对慕容胜雪说:“哎呀,小胜雪又是怎么确定宁可以领一辈压岁钱的。”
莫离说完就去了练剑场,也不慕容胜雪被他呛得多了几烟。
提到压岁钱,莫离又突然起了,在床叠好的外袍里一阵翻找,找了一个靛蓝的信封递给颢天玄宿。
颢天玄宿了信封,不解地问正在重新把外袍叠好的莫离:“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