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红绳,轻轻扯动,便可听见门外一阵铃响,很快便有仆人过来,听从叶令时的吩咐,去准备茶和心。
直到沈寻言在屋垫上落座,叶令时都没有抬看他一,只专注盯着手账本,手上拿一枝细短的兔毫,不断在上面勾画。
人送来茶之后,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去,将房门关好。沈寻言盯着矮几上的茶,也没有心思去喝,待得有些无所适从。叶令时这才疲惫地叹息一声,将笔放,抬起看向沈寻言,“长若是有事,便请说吧。在还有工作,恕我只能这样与你交谈。”
沈寻言呼一紧,双手紧紧握在一块。嘴唇张了又合,却无法说早已准备好的话语。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离开之时,是如何对叶令时说的。沈寻言羡慕叶令时的生活,羡慕得有一丝嫉妒和厌恶――从小时候,直到现在。他承认自己讨厌叶令时那副施舍一般的友善嘴脸,可若不是他知叶令时会有那样一面,也不会来此寻求他的帮助。
就算日过得再苦,他从来都不愿向他人哀求,不愿意接受他人的施舍。可如今,他走投无路,如同当年那个,在扬州码被人鞭打役的孩童。
沈寻言久久不语,叶令时也没,又低看自己的账本,告诉沈寻言,想好了就告诉他。
沈寻言双手紧握,甚至指节都已泛白,只觉不甘与厌恶充满腔,几乎要涌而,将他淹没。可是一想到妹妹,的闷痛就减轻了些。
他此生已是不幸,又怎能看着妹妹受苦。
沈寻言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向叶令时说哀求的话语:“求你……帮帮我……”
叶令时一愣,手里的笔差些落在账本上。他虽知沈寻言找他定是有什么事,却不想,沈寻言竟会如此开。
可再怎么说,沈寻言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孩,让叶令时心甘愿地着他。如今这忙帮还是不帮,还得看叶令时的心。故而叶令时继续批自个儿的帐,淡淡问到:“你要我帮什么?”
沈寻言又深一气,指甲几乎要掐自己的肉里,他颤抖着,一字一句地放守了十数年的尊严:“救我的妹妹……要五百两银。我可以……为你任何事。”
听见沈寻言的要求和条件,叶令时心中吃惊。五百两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们跑一趟远门才勉赚这个数不说,这钱还得分给庄里的其他人,叶令时能拿到的工钱只是其中一分。但这却也不是难事,至少,让现在的叶令时五百两,简直是小菜一碟。只不过,他暗自思考着沈寻言的那句:“我可以为你任何事。”照叶令时的想法,沈寻言这是要卖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