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力将你抱起,天旋地转间,你已坐在了背上,被他拢在前。张辽了你的,重新摆正了你被风歪的兜帽。冰冷而有些糙的指腹藏在柔兔之中,轻轻过你的脸颊。
张辽面冷肃,从旁拿一支羽箭,箭簇直抵沙盘上的白狼山所在方位,“兵家制胜,向来兵行险招。”他轻轻一推,便将整座沙山夷成平地,“传我军令,后日时突袭白狼山。”
“朝廷派来督战的人...是你。”
另一副将附和:“乌桓以逸待劳,兵盛众,此时攻,优势不在我军啊。”
“还想继续藏着掖着?”
“朝廷是没人了吗?叫你一个小孩来督战。”说话间他已经拆开了纱布,血肉模糊的伤在白皙肌肤上衬得分外目惊心。
你垂眸看着细致整齐的针脚,笑嘻嘻:“文远叔叔的手艺比中的绣娘还要好。”
此战术你曾在兵书中见过,以“快、狠、绝”著称,昔日霸王项羽、世祖刘秀皆以此法破军大胜。但这种战术风险极大,可以说是以命搏命,若一击不中,便是自赴死局。你暗暗攥紧了衣袖,战况焦灼,选择这种打法确实是张辽的作风。
风更紧了,军帐里又添了一轮炭火。
郭嘉了一亡郎香,吞云吐雾后才幽幽开,“兵贵神速,若想奇袭,必须舍弃辎重,轻兵兼,才能其不意。”
“此战僵持数月,乌桓单于蹋顿领二十余万兵固守白狼山,拒不迎战。如今已是初秋,再拖去,若大雪封山,粮草断绝,便再难退敌。”张辽沉沉地望着前的沙盘,指节不急不缓地叩击桌沿,“既然易守难攻,只能奇袭取胜。敌军曲番号众多,我带虎豹骑冲锋夜袭,趁阵型松动一举擒王,能搏三成胜算。”
“兜帽好。”
“好久不见,张辽将军可还记得本王?”你一脸轻松地向他挥了挥手。
一瞬,冷的鞭撩开了你的兜帽。鞭糙的迫使你仰直视那双金眸,冷峻的眉微微睁大,带着几分讶异与雀跃。
额挨了一记,“死孩,我看你还是伤的不够重。”张辽冷哼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
你挽起张辽披垂到肩上的鸦青发丝,将发丝一缕缕缠绕住掌心把玩,“文远叔叔...”
郭嘉主动揽住你的肩膀,将整个贴上来,眯笑:“殿所言甚是,嘉实倾...呀!”
砾沙翻卷,战疾驰,掀尘而过。急促的蹄声兜了一圈后最终停在你面前,他冷然回首,神锐利如弯刀,喝:“谁?”
,腰间系带猎猎飘动。他的眉目在日光尤为凛冽肃杀,周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你抬一望,见有人掀起帐帘走了来。张辽徐徐走到跟前,将目光落在了你的右臂上。
“啧,别动。”张辽皱着眉,握住你的手臂稳稳将伤完。冰凉的药膏被他温的指腹化,一覆盖在臂上。
他坐到榻边,直接撩起你左侧衣袖将护腕卸。烛火,包在小臂上的纱布已经被浸了几层的血。
“我军奔袭千里,力已经大打折扣,疲惫不堪。更何况朝廷派来驰援的重装主力步兵还未抵达,不如以静制动,等待良机。”一谋士反对。
一双光金眸俯视着你,“怎么,还不睡?”
“战机稍纵即逝,此时不战,便只有退军这一条路了。若如此任由乌桓养成气力,则中原安定不保,关中永无宁日。”你掷地有声,众人脸骤变,未敢一言。
耳边顿时听到许多倒凉气的声音,你面上一窘,正想惶急,却被始终抚在的手锢住了脑袋。他紧贴着你的躯,恣意笑,“别他们。外面冷,我们帐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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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几不可闻地叹了气,简单清理伤后,取针火燎引线,将那烧的黑红银针穿你的肉。你咬紧唇,冷汗一层接一层地冒,拼死克制自己的颤抖。
你乖巧地将左臂伸了去,赔着笑:“来的途中遭遇了山贼伏击,不小心中了矢。”
当初失手弹了张辽将军红带被一通暴打的记忆仍旧历历在目,郭嘉咽了咽唾沫,后退半步。
是夜,帐升起温的火。
“郭奉孝,你给我规矩!”张辽一个“刀”甩过来,“手再不规矩就剁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