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不知贤者说了什么,他偷偷把门打开一条,看人已经把自己团在被里了。
蝴蝶散在空气中,碎光粉落在司懿上。“不怕,我在这儿。”最后一声音消散在空气里。
庄周冲司懿张开双臂,“所以,没关系。”
有力气说话了就这副样。
湖蓝的瞳明亮清澈,湿而又清新的雾气中,他像遥不可及的谪仙,但看着司懿的神又是温柔而怜悯的。
再睡着的话,梦里又要多一个仇人了。
鲲带着司懿腾空飞起,穿过云层。面是无边无际的大海,一堆堆青的云像燃烧在海里的火焰,烈而漂亮。
睡眠不足让他神很差,伤恶化得更严重了,烧也没退。再这样去没几天司懿就能把自己死。
最常的梦还是诸葛亮看天书那一幕。如果在梦里有记忆,也许他会痛杀手。随着本心一次次放了那个小孩,再一次次看着自己被抄家。
粹,偶尔梦到在稷学院,诸葛亮跑过来搂他,他又反手把人推到池里。
除了年幼最开始被庄周捡回来那段时间受委屈了磕了碰了会忍不住哭,后来的司懿变得孤僻又冷漠,在没有什么事会让他泪。
司懿再忍不住哽咽声,钻庄周怀里。他哭得太凶,泪沾湿了庄周的衣领,但他知没关系,老师总是这样包容他,无论他错了什么,总是这样温柔的待他。
是只有司懿能听见的声音。
那是传音蝶。
它往前游,司懿跟着走。到了溪的尽,一阵雾飘起,白漫漫的。小鱼转尾腾起,变成一只巨大的鲲。
送也怼送药也怼,反正诸葛亮现就怼。
庄周伸手轻轻抚净司懿脸上的泪,握着司懿过分苍白和细弱的手,“我从来都不参与那些纷争。也不站在任何立场上评判对错。”
至少在这一刻,世间再无魇语军师。他只是个受了伤会在老师怀里哭的孩。
一直僵持着。
司懿只是看着庄周,泪就无声地掉了来。
连续两天司懿都不肯睡。无论诸葛亮怎么说他讽刺他,他都一句话不回。
仿佛像他小时候一样,庄周轻轻拍着他的背。一如当年,温柔如不减半分,“睡觉,听话。”
司懿愣怔了半晌,把诸葛亮赶了房间。
果然还是这样,只听庄周的话。
只觉自己不老师再对他这样好。
他自知自己一生罪恶脏污无比。
诸葛亮很想揪着司懿发用特殊的方式让他说不话,冷静好几番让自己不要这么对待病人。
这是第三天的晚上,房间里空气都僵了。司懿和诸葛亮就这么互相瞪着。诸葛亮着拳,难得语气松来劝他两声。被司懿两三句怼回去气得诸葛亮直磨后槽牙。
梦里是一片辽阔的空芒,司懿往前摸索,只看得到一条小溪。里面的蓝小鱼摇着尾巴卷起涟漪。
“你不如现在杀了我。或者等我力气养好了杀了你。”两天来司懿唯一一次说话。然后就闭上不肯再看诸葛亮一。
屋里没有任何尖锐的品了,迷迷糊糊就这样要睡着了,好像又听到超那小崽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司懿不耐得扯开伤上新裹的纱布,让疼痛撑着自己不要睡。
司懿的手被牵起,庄周不知何时来到了司懿后。“喜吗。”
诸葛亮耳朵尖,听见了一细微的声音。像是翅膀撞在什么东西上,诸葛亮把窗开了一小。
诸葛亮给他送吃的他就怼,“我不懂。你把我关起来不就为了折磨我么。这是什么,别玩旧复燃那种恶心的东西。”
一只幽蓝的蝴蝶扑闪着翅膀飞了来,落在司懿肩。
司懿没回过神来,愣愣地转看庄周,多年未见,老师一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