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立香也猜到对方想通了:“你欠御主一个歉,要正式。”
好了,这他明白了。作为接受歉的回应,她扶他起来,“将你的生与死都给我”,她说,吻他的嘴唇,沉默了很久,等到古典仪式的余韵结束,再把他净。
藤立香刚要说话,这才发现君士坦丁睡着了,杯端得倒还稳。她拿走酒杯,玻璃贴脸时间太长,都了。
她更明示了作为御主的要求,就算是天使,也不会这般慈悲了。而他竟然还对她保持着肮脏的权术心思、自私懈怠、虚伪表演,这恶念存在于一天,他就一天不得安宁、祖国就一天风雨飘摇。
清的湿从刻着双鹰的白石板地浮起、伴随灵脉力沁鼻腔。吻她的鞋时,他心中又有了另一层迷惘,他臣服的是世界之王藤立香、还是作为女士的藤立香?御主对他有要求,也对他很温柔。这要求和这温柔虽然不会同时现,但也非常割裂,让她判若两人。
君士坦丁的绪恢复得很快,他和奥尔加玛丽打好招呼,办完去伊斯坦布尔的票务,为藤立香准备晚饭,饭自然是开车去饭店捎的,老板是他的邻居,拿钱摇起来就行。君士坦丁坐在旁边沙发上,开好空调除湿,捧着杯酒,保持一段距离陪同藤立香用餐,同时陈述了先前歉时产生的迷惘。
既然他能预判藤立香读过那句经,那藤立香自然能反手预判他的预判,所以现实掐灭了他的小小心思:藤立香接受这个尘土之吻,抬脚踩了君士坦丁的脖、持续半分钟,力刚刚好,懵不伤脑。这是主对封臣的束缚、天使对罪人的警告,偏偏不是女士对骑士的温柔。
她回到房里,大摇大摆走了一圈,这房可比翻修之前的布雷契耐皇好得不知哪里去了,想住躺平摸鱼也可以理解。但是这么一想,旧日的皇帝在新时代竟然住得不到中产平,太可怜了。
藤立香一句:“一天天迷惘的,是茨威格还是心素啊。”
藤立香几次救了他的小命,证明他还不能死,他要活着赎清他的罪、他的罪是国家的债务,这债务要666年。
这件事提醒他:他的恶劣本从早就显了,他想着传位不过是想把自己和国家剥离开,这样就能抛弃责任、赶紧一死了之。
君士坦丁又没听懂。只是觉得这事过去,御主原谅他了。这样一来,心也放松了,虽然力充足,但人类特有的神疲倦涌起,他端着酒杯睡着了。
客厅就不是这样了,电视面有一个非常华丽的箱,经典的拜占庭镟木雕刻、象牙饰、有革的间隔装饰,旁边有个相同装潢的椅。箱里面空无一,也许是准备了还没来得及东西,但看起来是长久居住的准备。藤立香看到除湿柜里的皇冠和手表,知迦勒底的心意被谨慎收藏。
但是恶念似乎与生俱来,他本来期待一句“你起来,我也是人”,稍微糊,保留那份迷惘作为余地,像以前那样。
。这件事想明白了,他发现自己后续对托斯和迪奥多雷的劝解就全成了虚伪,论斗,正是他在他们这辈开了个好。要是让托斯想明白了,只会觉得他和其他傻亲戚本质没什么区别,白白为他脏了手。
君士坦丁的卧室很净,充满军营式的整洁和实用,没有冗余的东西,唯一的摆件是把手枪,像是随时准备营走人。
她回到君士坦丁边,改变了想法:想躺就给个摸鱼的活让他在这躺吧,单程票用了,德拉科后面不会知的。
这是清算、是主派来天使代为收取的忏悔,但是由藤立香开,方式会是一切罪孽之中最温和的。面对藤立香,君士坦丁跪得很痛快,先是漫长的忏悔、紧接着以脸地。无论作为罗人、希腊人还是基督徒,这都是最经典的自贬式臣服、真正的卑微到泥土里,不同的年代来看,亦正亦邪,但确实正式得不能再正式了。
藤立香先吃完自己的饭,好好收拾厨房、研究一最终去扔了垃圾,谢天谢地,东罗的垃圾分类没有日本和上海那么严格。
想明白这一层,他大脑一片空白,车反正是不能开了。他踩刹车,刚好停在教堂门,这是个征兆,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