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谷地铁站人群洪中刺杀目标的颅、是术师肮脏工作的酬金数字、是比特追不上的侧颜,冰冷、缥缈而断绝。
佩佩隆奇诺的印象也渐渐模糊,好像君士坦丁不是作为他的从者而现在伊斯坦布尔的,而像某个暂住的远方亲戚,熙熙攘攘大家庭的背景角。这个亲戚有时远门、回来的时候总是很疲惫,所以在家的时候有宅,有时更是在床上一动不动。
佩佩坐起来,脱外衣,君士坦丁慢慢地解开自己的睡衣,合御主的节奏脱光。回到1453年之后,他的从者收起一闪即逝的放纵,重新恢复面。在廷中,这面是调节和沉默,在床上则是被动和服从。佩佩初看来,充满前现代女般的奇怪,不过联想起在伊斯坦布尔时的周到服务和真心祈祷,也能理解,他的从者考虑的更多的是他人,知晓他人的受需要等待和合。
“啊……略有不适。”
“我想这样哦,听我的吧。”
如果不是迦勒底偶然的慧,佩佩的断绝会持续到寿终。他能够从坦率生活中汲取快乐,但对“无缘”无能为力。所以两个月断断续续的亲密关系让佩佩到意外,两个月和同一个人共,在他的人生里算得上长了。
因为他的存在,佩佩的住里会有些闹:静则祈祷,闹则启动电视机。倘若为了闹走近,仔细接,却发现两人完全不合。尽如此,倒也相安无事,甚至还能友善地打骂俏。
大概是因为床太旧,有不好意思吧,佩佩看着漆斑驳的床,主的镟木之间有四段装饰空隙,三段补了不太贴合的象牙雕刻,一段用丝绸优雅地遮盖,一看就知面是空的,镟木和象牙年代差异明显,中间差了一些年份,但是佩佩大抵能想这张床崭新时的样。
“不喜吗?”
然而时间逝,熙熙攘攘的大家庭人来人往,最终化为泡影,只剩这一个。这存在会提醒佩佩人生的一个可选项:普通、不完,尚可相伴。他不在的时候,则是若有若无的念想:活着、思念,不那么密切、但足够安心的缘分。
“嗯……可以换成左手吗?”
佩佩解自己的腰带,拉过君士坦丁的右手,驾轻就熟地绑在床的绛紫漆镟木边上,君士坦丁皱起眉,右手僵直几秒又放松来。
对于自己的从者,佩佩能索取的不少,可以给的倒不多,好在能给的都在床上,而且给得起。在伊斯坦布尔的某七个小时之后,佩佩一次知了双方的底线。他能理解这土地的想法,去一个脆弱的、可以护佑的,也是为自留有余力,全力以赴的多数会迎来绝望的枯竭。
“不许讨价还价,躺好哦。”
于是佩佩决定抓一他缥缈的缘分,很幸运地得到了。超越了术、社会甚至模模糊糊的癖,快速达到的契合,堪称幸福。
佩佩这才想起来君士坦丁惯用右手,不适大概来自行动受限,没关系,他再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