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在叫她的名字。

        本来不抱期望地这么一喊，但他竟然真的过来了。脑袋从着她的手掌探来，甩着尾巴着她的掌心转圈。

        廖芙虚眯着睛，用棍把它夹起扔海里，尸也如法炮制。最后拖了地板，洗了血，人都快累得虚脱。

        一双手掐住她的腰，毫不费力地把她从池里提来，那么轻松。

        虽然凶案现场惨烈，但她不能暴给钧川自己养鲛的事，只能一个人默默打扫。问小鲛要那颗人的时候，他还老大不兴，嘴巴翘得能挂油瓶，用尾巴给它拍上了岸。

        她的手腕被扣在池上，鲛人的手指散发着瓷般的冷意，这冷意渐渐挤开了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池说深不深，却也足够将一个成年男淹过，刚换的澄净海争先恐后涌鼻中，她呛咳起来，意识在中扑腾，靠求生的本能攀附最稳固的东西。

        理完这一切，天边已经隐隐亮起日泛白的光。

        好在船上船客众多，哪怕消失一个短时间也不会那么起。至于见血翠能不能发现这位消失的同伴，那就另说了。

        哪怕以鲛人挑剔的光来说，她也是好看的——极好看的。

        哪怕着这样血腥的事，他还是那么昳丽，尾的鳞片在月光闪闪发光。

        完，居然有两分可。

        残忍的、丽的、天真的兽类。

        廖芙：“……”

        “你杀人了？”冷静来，她看向池中玩乐人的鲛人少年。

        如果陶老板知她把这条鲛和“可”两字联系起来，肯定要骂她疯了。然而很快她就收回了想法，少年伸了手，和她十指交握，竟然猝不及防将她拉了池中。

        她的后背抵靠在池冷冰冰的边上，还咳嗽不止，乌发黏连在雪白小巧的脸上，秾艳得惊人。

        “廖芙。”

        她收回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廖芙诧异地睁开了湿漉漉的睫，却闯了一双浅青的睛。从外表来看，他完全与人类无异，只是人类不可能有这样颜的睛，甚至比他的鱼尾带来的非人还要烈。

        可他嘴上说着好听的臣服话，尾巴却挤了她的双之间，隔着一层薄的布料，她受鳞片冰冷的质过大细的侧。

        少年的眸光几乎是恣肆的，扣住她的手背，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廖芙是我的主人。”

        他近了，这是个相当近的距离，近到她一垂就可以数清楚他的睫。

隐隐的，她从尸郁的血腥气中闻到了一熟悉的气味，像湿漉漉的苔藓。

        他不是没有理智的兽，他很聪明，或许比这艘船上的大分人都要聪明。

        廖芙坐在池边，拨了拨，清清嗓：“过来。”

        说来也怪，分明这鲛人夜里还手段暴力地杀死了一个人族，可她现在已经不太怕他了。

        廖芙紧张得手指尖都在发抖。

        “廖芙是谁？”她装傻充愣。

        像青的湖泊，澄澈见底，却转着粼粼的光泽。

        廖芙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告诉过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