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童在殿外探,他手里着一封书信,“这有一封你的信。”
叶轻舟喜望外接过信封,李重山暗叹一气,可算是能让他不再忧虑。
信纸从手间落,随风飘供桌旁焚纸的火盆中,滴跌落在砖地上击起香灰。
“怎么了?”李重山察觉到不对劲轻声询问。
“师兄…没了……”
即使山庄给叶无办了葬礼,叶轻舟躲在屋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他将自己缩成一团抱住碎碎念叨,“怎么可能?师兄….怎么会……怨我…”
李重山见他神萎靡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只能趁着人昏睡时喂去,叶轻舟瘦得不成样。
心结难解。
额不断刺痛传来,叶轻舟幽幽转醒,发觉自己正缩坐在李重山怀里,他正轻自己的手腕,“重山……我的好痛……”
“你可算是愿意同我讲话了。”李重山将人圈紧几分,“看看你瘦得都坐我上都能觉到骨。”
“我若是拦住师兄就不会这样了。”
“你怎么拦得住?当初你偷偷跟着我征,他也没拦住你。”
“若我同师兄一起去找李闫旭,或许能帮上忙?”
“你没有片玉。”李重山知他在想什么,“而且以无的本领都招架不住,你去也……”
“那要是李闫旭未替你征。”
“不要把不属于自己的错揽上。”李重山劝。
两人没再多说,叶轻舟靠着李重山枯坐一晚。
他好像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师兄还在,师兄成亲那天自己和李重山去闹房,后来啊,冬去来,斗转星移,叶轻舟日日粘着叶无摧,引得两个将军都有所不满。
“该回去了。”叶无摧挑起他脸侧的青丝,“你在这里时间太长了。”
“哪里的话,我和师兄在一起一辈都不觉得长。”叶轻舟说着又换了个姿势枕在师兄上,随手过案上墨迹还没透的纸,“山一程,一程,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好词。”
“李重山怎么办?”叶无轻声询问。
“他知我同师兄好,自然不会在意。”
“他已经等你两年了,你该回去了。轻舟,你未曾对不住我,如果实在是不舍,不如认真的别。”
叶轻舟愣神,是了,这里的李闫旭睛完好,李重山上没有可怖的伤疤,他的片玉也在,梦里的种种不对劲,自己却一直无视。
带着哽咽的声音缓缓,“我给重山用了片玉,他本可以不用让李闫旭替他征的,事也不会成这样,对不起,师兄。”
“你与重山新婚燕尔,就算重山未曾受伤,闫旭因为同门义也会替他征,事有因果,怨不得你。”
叶轻舟起站在门冲着坐在银杏树提笔练字的叶无摧作揖,“谢谢师兄这么多年的照顾……来生再见。”
“去吧。”
走院门,叶轻舟睁开睛,前是一张憔悴的脸,李重山胡拉碴正在给他用温的巾脸。
“重山……?”叶轻舟许久没有说话,只觉得嗓痛,半天憋两个不成调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