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是真的疯了。

        为什么？他居然还问为什么？

        系带有三对，两对在外侧，一对在衣，解起来要颇费一番功夫。这对他的羞耻心来说，简直是一场漫长的凌迟。

        他突然停，右手快如闪电叼住李莲花的手腕，中低声吼：“你找死！”

        一凉意自上而贯穿他的全――

        和天生地养的笛盟主不同，他是被漆木山心教养长大的。所以尽心对笛飞声的桀骜不驯颇为欣赏，但他骨里仍是一个从不逾礼的谦谦君，从未过如此伤风败俗的事。

        他一只手制住李莲花的双手，另一只手卡住他的咙，睛里闪着暴戾的光，“我不准你跑。我要把你绑起来。”

        “笛飞声，”他一边解，一边试图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放缓了节奏，还带了三分诱哄的意味，听上去就像一个驯兽师在安抚他的猛兽，“刚才你说见到我才的，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笛飞声迷惑地问：“为什么？”

        李莲花的耳开始隐隐发。

        “你想逃跑。”笛飞声说。

        李莲花十分遗憾地叹了气。

        笛飞声抓住他的双手往他后一背，李莲花上半被迫前，以几乎完全和笛飞声贴合在一起。这让本就令人尴尬的场景更加雪上加霜。笛飞声那梆梆的东西戳到了更要命的位置，李莲花不由得一颤。他倒了一凉气，如同被电击一般隐隐发麻。

        他主动替笛飞声解衣，自然是为了不着痕迹地。

        可惜，还是差了一。

        “但你会咬我。”他突然了一个话题，“我要卸掉你的巴。咙就够用了。”

        这三句话没没尾，但李莲花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郎了。他立刻就听懂了。

        李莲花不知在笛大盟主的脑袋里，这种事的正确步骤究竟是什么，他也完全不想探究。他抬起，恶狠狠地威胁了一句“闭嘴”。

        笛飞声问：“你为什么要解我衣服？”

        那个旁人被他横了这一，就兴兴地收手等伺候了。

松开！”

        这时笛飞声忽然歪了一。他现在看起来完全就是一猛兽了，丽，天真，但残忍，看不到任何理智的影。

        “我刚才来，”笛飞声回答，“看见你被绑在椅――”

        逃跑这两个字似乎打开了某种开关，他突然变得明显烦躁起来，“你又想逃跑！”

        他这一本应气势汹汹，可这场面太过荒唐，恐怕只有笛盟主奉为圭臬的话本里才能找到差不多的节。而那些话本里，不深闺女们最初表现得有多贞烈不屈，最终还是会半推半就地委于翻墙而来的登徒。所以李莲花此刻神再凶，在旁人看来也只像是撒和趣。

        李莲花垂为他解开腰带。玉石制的带钩落在青砖地上，发清脆的声响。

        最外层罩衫的衣襟散落开来。李莲花将手伸去，摸到了笛飞声腰侧的外袍系带。

        他手不算轻，李莲花被他卡得难受，却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又激怒了他，招来更大的麻烦。

        任督二脉乃是武者基，其中任脉自前沿中线穿过，住其上的任一位，就能短暂地制住笛飞声。

        李莲花气恼地横他一，“你不是让我帮你吗？”

        笛大盟主被他风这么一扫，乖乖地闭了嘴。

        而这个疯，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