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真厉害,我今日无需用晚饭了。”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怀志的声音,他有意提声调,几乎是大叫着说:“李姑娘,陛正在午休,您明日再来吧!”
“我听说惊羽公已经醒了,特意前来歉,烦请公公行个方便,通传一声。”
李则宁没有被赶走,那要走的是他吗?
惊羽忙抓住齐焱的胳膊,泛红的眶噙着泪珠,浑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伤都有些隐隐作痛起来。
“阿焱……我不想见她……”
“吃醋了?”齐焱挑了挑他前的红豆,见他嘤咛一声放松才缓缓问:“小羽倾慕我,对吗?”
惊羽紧张极了。
这么久,他始终不敢忘了自己的份,哪怕生了许多妄想,平日里也把自己的心思了个底朝天,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要把慕之词当面说来。
齐焱的病好了,不再需要他了,他梦里都在害怕,如果破这张窗纸,会不会被送走?
“怎么,不好回答吗?还是未曾倾慕过我呢?”
“不是的!”
惊羽紧他的衣袖,瞧着他淡然若的双眸,终于,心一横,说:“惊羽的确倾慕陛。”
他的声调不,甚至有些绵绵的,可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定。
心中却是一半喜,一半酸涩。
喜的是自己终于表明了心意,酸涩的是,他的这份倾慕终究是要无疾而终的。
殿外的那位,才是有资格与齐焱并肩而立的贵女。
大兴的皇后,哪怕是小小的妃才人,都不可能是一个已生养过的家生。
“我自知份低贱,不求你的幸,也不求什么名分,只望你能稍稍把我放在心上……”
他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要求太多,抬起,剪般的眸里都是澄澈:“不不不,你也不用日日将我放在心上,只要偶尔能想起我便好。”
卑微到骨里,依旧害怕被拒绝。
李则宁的声音远远传来,如重棍一敲在他的心尖之上,钝痛不已。
“你放心,我可以躲起来,不会给你添麻烦,不会让李姑娘不开心。”
齐焱并不答话,眸晦暗不明,惊羽收紧胳膊,几乎有些绝望了,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心一阵阵绞痛。
“我不要你想着我了,只要你不赶我走就好,阿焱,好不好?”
齐焱突然无比诚恳且郑重其事地说:“小羽,我亦心悦于你。”
似乎不需要经过任何思考,是前世就决定好的事。
惊羽瞪大了睛,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只剩心声在耳畔回响。
齐焱了他呆愣的小脸,笑了笑,恢复风光霁月的模样:“看来是我平时的不够好,才让你胡思乱想,这里没了谁都行,唯独不能少了你。朕金玉言,今生今世,都要与你日日赏花,年年吃桃。”
【四月末,山的桃花都谢了,山上的倒是依旧开得灿烂。
树的少年拉着边男孩的手,叹着气:“小羽,这花谢得这样慢,今年我怕是不能陪你吃桃了。”
“那明年呢?能一起吃桃吗?”
“嗯……估计也不能,我想等小羽十六岁时嫁给我,咱们年年一起吃桃,也不差这几年,对吧?”
惊羽那时有些恨桃花,谢得太慢,便日日等着,终于在一场濯枝雨后大病一场,竟将这一切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