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还不走？”他忽而问。

        “那又如何，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没有，只是在想，我兄长在书市闲逛，同他一起的应该是你师，若是撞到了.......还麻烦。”

        “走走走！那么多什么，不要啰啰嗦嗦的。”

        “你那些兄长为何……不喜你呢？”

        “我没有气恼。”

        “承蒙先生厚，学生才学实在浅薄，定不会随意旷课了。”

        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问答过去，那先生就放杨绪云走了，他在大人面前不像在柳澄风这边那样张扬，反而可以称得上是彬彬有礼。任别人也想不到这个屡次三番逃课的顽童是这样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

        “怎么会，只是我一个人，会迷路。”

        已经这个了，回不回去都是免不了一顿责罚和检讨，倒也无所谓，杨绪云是微山书院逃课的惯犯，大不了被爹抓去跪祠堂，再写个几千字的检讨。“我是无所谓，倒是你，我观察你许久了，每日练完你那傲霜刀，就坐到万书楼这里刻玉，也不逛逛。是咱们千岛湖比不上北地太行，你不屑一顾了？”

        柳澄风不以为意，正如他所说，柳橙月同自己截然相反，何况也常常作老实的幼弟，他是有什么朋友，什么江湖认识的前辈后辈，柳澄风不兴趣。

        “欧阳先生，她和你兄长很亲近的样。”杨绪云伸手接过，匀了几块给柳澄风。

自觉是浮躁了，所以刻得这样潦草，“修也修不及了，往后我会将它扔掉。”

        “我就八卦一，你莫生气。”杨绪云语气淡了些，像是在安，柳绪云这才发觉手里攥着的几块心都碎开了。

        柳澄风心有些复杂，他还未曾见过杨绪云说话那样拘谨。不过到底是同辈人，两人相时那样拘谨也奇怪。那先生，又说教了几句，起离开了。柳澄风这才得空去，可不见杨绪云收拾东西离开，还在宣纸上写东西。

        杨绪云躲不开这人直愣愣怀疑的目光，“是，我逃课。”

        “你莫恼，我只问问……不愿说咱就不说了。”

        杨绪云也被滞留其中，但与那些稍显结巴的同门对比，他游刃有余，无论是对诗还是乐理都对答如，他先生虽说对其顽劣的不满，却不见得否认他的才华。

        “留着占位置。”说着柳澄风将刻刀与玉料收起，不再雕刻。“你还不去上课么？你们杨事今日照常去书院了的，怎么会突然休沐？”

        柳澄风闻言抬望了望杨绪云的双，自初见起杨绪云边觉得面前这个霸刀山庄同自己一般大的男孩，里本没有属于这个年纪孩的焦躁抑或是童趣，倒像是世上一切云雾尘埃皆与自己无关似的淡然。

        长歌弟噗嗤笑了声，“瞧你那么正经，原来是个路痴。算你运气很好，我带你上书市逛逛。”柳澄风猜这书市是长歌门的思齐书市，比较闹的一块儿地方，这些天长兄就是在那儿玩乐。柳澄月与澄风不同，武学造诣很，锻造技艺也不错，父亲不怎么他，随他四游。柳澄风有时还是很羡慕的，但毕竟自己较愚钝，也不埋怨。

        这些天杨绪云都被夫困在微山书院念书收心，柳澄风也一连好久没见到他，他心有些愧疚，总觉得那人被罚和自己或多或少沾了关系，从茶馆包了些心想溜书院给杨绪云送些去。黄昏将至，学生都走的七七八八了，四很空旷，只一些留学生课后对诗的先生滞留。

        “……他们不喜我，很多时候我和他们没交集。”说到这里，柳澄风有些失落，只默默将那些心碎块摆的漂亮些，递到杨绪云面前。

        “他们是朋友。”

        “你再不回去不是要写检讨了？快回去吧。”

        “朋友？你兄长每天都会从书市那边给欧阳先生买早饭。”

        “嗯？你来什么？”

        “我不恼。他们不喜我，或许是因为我生后，母亲状况愈发差了。”说罢他垂了。

        他与人逗趣，不笑不恼，与人八卦，无甚兴趣，只有在刻玉时里有熠熠烁光。

        02·

        那日却巧合许多，比如柳杨二人恰好在一间茶馆遇上了柳澄月和欧阳先生，欧阳是微山书院事之一，也是教导杨绪云的夫，夫一认了杨绪云这逃课惯犯，结果可想而知。

        “你和你兄长关系不好么？”

        “书市的茶馆上了绿豆酥，我听欧阳师说你在此，给你带了一些。”

        “你吃，我不吃甜的。”

        “扔掉？”杨绪云惊得声调吊起，“到底是一件作品，不必要吧。”

        “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