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歉。是因为他。
还好她并未看见。
岑寂急忙松开了掐着她手腕的手,那一直于耳边缠绕的模糊咒语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就当是女人吧,和他的母亲一样的女人。
岑寂觉得也够了,再去,也不好,便轻轻了她那被他红的手腕,又恰到好地缓缓松开手,温声解释:“不是因为染秋,只是,想到故人了……”
想到这里,染秋又舒了气,虽然说一叫“恩人”,她的心就开始一乍一乍的,不过,“她”逗自己的话,说明“她”是信任她的,相信她不会伤害“她”……
是的,伤,他的和那讨厌的阴痉上,还有胀的淤伤,而且,他也有些,不确定,里面,有没有被得太深,他觉不到的东西,他可能,需要自己伸手,检查一。
岑寂啊岑寂,你真是得意忘了形。
这轮到岑寂惊讶了,漂亮的睛睁大,盯了她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想脱衣帮他上药而已,他没那么脆弱,不会那么轻易受创的。
伤害?冒犯?
你和她,不一样,你是畸形古怪又难以启齿的,怪。
染秋抬看了岑寂一,又低了,抓着手里的巾一言不发。
“没、没有,别叫了……”
不过,她似乎觉得他很脆弱。岑寂浅的瞳孔里慢慢汇聚起笑意,最后“噗嗤”一声笑了来。
岑寂收回目光,垂首轻笑。
染秋的脑还在飞速地整合信息,于是未经思考就意识声询问了:“故人?”
恨恨的,像是想掐碎那恶念和过去天真的自己。
于是,岑寂就照着记忆中的样,很轻很轻地摸了摸她的发,一声一声重复,“染秋,没事的,染秋,不怕,都是肉伤,不会死的……”
像只被碰到角的蜗,真是,可啊。
他第一次被扒光衣服的场景,那个人的动作也是轻而缓慢的,不过,并不是于什么怜惜或者同,而是一种恶念,凌迟一般,那是一种“叫婊从良”,好去玩你我愿游戏的恶念。
岑寂看着她逐渐变红的脸,确定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小秘密,他发现,他一叫恩人,她就会结巴,蓦然一抖,再多叫几声,脸都会红掉,一直红到耳朵,连泪痣周围都是红的。
想来是自己上密密麻麻的丑陋伤和死人一样的神吓到她了,便想安她,但他在那种地方待得太长了,岑寂有些忘记了该怎么跟正常人相了。
活去,在一切败之前,活去。
猛地睁,是她。
“是的,”岑寂脑里的思绪盘旋了一阵,斟酌了用词,“很糟糕的故人。但,染秋很好,所以,别自责,你什么也没错,是你救了我。”
或许,这是可以使用的。
“哈哈,恩人,恩人真是,可。”
既然“她”不愿意说,那她也不问,很默契地转移话题,“岑寂,你上,呃,伤,还没理完。”
“我,我不是,不是要伤害你的,”染秋受到发丝穿来的,听见一声声的安抚,这才抬起直视着“她”的睛,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我,真的对不起,我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
恐惧,惊慌,疼痛……那些受他会得多了,知该怎么去应对,可现,他只觉得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第一次会到了手足无措的觉,沉默地盯着她的发旋良久,才从记忆库里提取小时候母亲安抚自己的模样,很好的记忆。
“无事,染秋,不必歉的,你无错。”岑寂望着她手腕的那片红,轻轻用指尖来回着了,声音低而,“是我,痛你了。”
染秋听见笑声,舒了一气,有些疑惑地眨了眨,“你?还好吗?”
好可笑,年少的他愚蠢至极,以为碰上了什么好人,朝着那恶心的人哭泣求饶,求他放过自己,结果当然是被踩着手骨被骂婊说他痴心妄想了,得意洋洋的嘴脸,恶心至极。
他是婊的事实已经被她知了。现在,他不能告诉她,更不能让她知,他还有一恶心的男人的阴痉和一女人的,更何况,他的,被他们留了冲刷不掉的印迹――一个纹。
“她”是丽的,但似乎并没有她想的那样脆弱,而且,她还发现,“她”有时候,是在故意,是的,她很确定,是在故意逗自己,虽然不知是于什么原因。
原来,不是被自己吓到了。
染秋的心此时简直过山车一样起伏,看着面前的人,一句话也说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