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不许笑!都怪你!话都说不清楚!”
“我的错、我的错!”弗栗多笑得东倒西歪泪都飞来,“哎呦!”他挨了一记凶巴巴的肘击。
这奋力一击对他来说只是小猫挠,alpha想笑又不敢笑,憋到伤。他整个人站不直,搭在忉利天颈窝,一肩膀的芬芳让他不想抬。忉利天以为自己没轻重把人打成虾米,不安地试试探探:“那个……你还好吧?”
语焉不详里包着几分生疏的关心。弗栗多,尽他舍不得把嘴唇从那片芳泽里挪走,但是真alpha不该让人担心哪。
“我没事,现在……”他咳嗽了一声,压住泛滥的笑意,“对正北极星,侧平举你的胳膊。”
尽满腹狐疑,omega还是依言打开了。alpha避开了怀里人毫不设防的位,扶住他上臂,“现在往你左手看,这边是西方。”佣兵胳膊很长,手很大,轻轻搭住他手心让它立起来,“展开五指,是不是有3颗星星刚好卡在指里?这是猎座的三颗主星,这个季节刚刚升起来。”三颗星星像遥远的指环,带着几千几万光年的距离在围着他手掌闪闪发光。“然后右边,是东方,并拢四指,自然分开大拇指。指尖往上,两个指节,是不是有两颗亮星?”
“嗯。”忉利天拼命。
“猎犬座的两颗星,过了‘虫月’*刚刚升地平线。”
*米国和欧洲把三月的满月叫虫月,意思嘛,和我们的惊蛰差不多。
新的星星升起,老的星星掉。宇宙从远方开始,从黑,从奇;宇宙又像从脚开始,从尘埃、从震动;波纹一样的弦在不同的频率上颤抖,行星和恒星争相爆发、明灭唱;那些星星的新生和坟墓的遗迹,以万亿的时间,以光年的距离记录着光和,带着最近乎永恒的姿态,跨越时空汇聚——在自己小小的指尖。
星星们在意吗?
——它们似乎、真的在意。
忉利天开始觉得自己逻辑混乱,而且,快压不住颤抖了。
“现在,我要揽一你的腰。”弗栗多彬彬有礼,但这是通知而非商量。alpha带着他在星图旋转了半圈,他踩着弗栗多的脚背,像踩着一块实又自由的浮冰。的 “平底锅”翻倒了,洒一整个银河,成千上万颗星星在手边,还有成千上万颗星星在脚。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密恐,或者眩晕——被这无限的、繁盛的生机;无限的,周而复始的恒常;和充斥着各种理,各种望的宇宙。它和我是一样的,他到害怕,害怕到已经反手环住了alpha的脖,“弗栗多……”他喊这个名字,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稳定的词语。
“我在。”
古神一样的声音落在他耳畔,如同氧气和氮气,一颗星星曾在地球上降的恩赐。
他现在有很多被“清醒”“执着”掩盖得极不严密的昏聩,好似傍晚在太阳的金光晒得快化的月亮。忉利天在弗栗多怀抱里侧,仰起脸,他反扣的右手摸到alpha脖颈上倏然紧张的肌肉。
一定是星空放大了人类的昏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