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梦境里有时断断续续会闪过曾经将他扯反复轮回的过往,祁煜一次次与你相又分别,这一段又一段踽踽独行的时光仿佛将他的灵魂一并烘烤在涸澈的沙漠里,他像是成为了你在这个世界留给他自己仅剩的遗产。
你突然察觉到一丝微妙的冷意,为猎人的第六警告你这事最好到此为止。你原以为至少要跑上几家店,问不少人才能知祁煜究竟在哪里,可现在看来,好像这条街上的每一个人都认识他,而且还是颇为娴熟的关系。
那一瞬间,你心脏带来的嗡鸣甚至引发了耳鸣,你的世界归于一片空白,耳边的白噪音压抑着溺之人看到浮木的过度喜悦。你几乎无法形容自己的心,像愤怒,彷徨,带着失而复得的惊惧,即将被绝望压垮碾碎的心脏终于又再次动起来。三年,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夜,只不过往昔梦魇常在深夜席卷而来,把一夜里的四五个小时拉扯成与他相的那六个年,他离开后的四季甚至要与他陪着你的时节一半长了。
照片上是一条小,大抵要穿过这些破旧的居民楼往里才能找见,你跨一家画廊,讲来也奇怪,如此一条街竟然也会有画廊这样的地方,不知是要卖给谁看,你脱手套,用指节敲敲贴满人素描和女杂志卡片的收银台,翻那张照片,又从钱夹里翻五张钞票一起递过去,问旁边正在往一块涸颜料里兑的老板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人。
“这一片儿吧,”老板指了指画红圈的一个巷,殷勤的讲,“这个大概在那附近的两条街上,你去了就能碰到。”
你接过地图,尽量压住语气中的颤抖,撑着冷,“他在哪?”
老板翻搅颜料的手一顿,警惕的扫视你,但当他看见那张照片后,却突然卸了劲,接过钞票,朝你一个揶揄而又暧昧的笑容。
这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祁煜就算再开放再自来熟,也不会和满大街的瘾君混交来,更别提祁煜从来不是这样天真的人。
“你带够了钱吗?他很贵的。”老板把沾满颜料的画笔别在耳后,翻一张白纸开始画图,不一会,一张七扭八歪的简易地图就摆在了你前。
老板看了你一,暧昧又挑逗的笑了笑,“这个了,还能什么?”
你有疑惑,“在街上什么?”
你的枕自他离开后一直浸染无法洗净的湿痕,久了便扎了发了芽,以至于生了霉。
图片,虽然是在晚上,照片上也只有很模糊的一张后脑勺,但你还是一就认来,那拥有堇发的不可能再有第二人,肯定是那位曾许诺给你整片海洋炙汹涌意的海神。
怎样都好,你在心里反复念叨,怎样都好,只要能让我把他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