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惊涛向新认的弟弟絮叨了许久,从晶矿宝石讲到扬刀大会,从会抓老鼠的雪貂讲到太行山的大雪,杨青月乖乖听着他讲一个又一个江南以外的新奇事,直到天际亮起一抹晨曦微光,柳惊涛收好杨青月递回的匕首,说送他回去,杨青月却摇了。
“回大少爷,是长歌杨家的公走丢了,都在找着呢。”
“那你自己找得到回去的路不?”柳惊涛放不心,又将匕首绑在他腰间“我一会儿还要去把昨日抄完的刀谱交给我爹,你要是回去就沿着大路往西走,这个先拿着防,反正也是要送给你的,有空我再教你怎么打磨。”
杨青月没有理会他,他也不恼,只是觉得这孩好生古怪。柳惊涛脆拿匕首开始打磨,林中寂静,铁摩磨石的声音格外明显,柳惊涛打磨得神,他抬袖抹了抹脸上的汗,正要从里沾些来拭匕首上的铁屑,猛一抬发现杨青月不知何时已从树上来,盘坐在旁边一语不发地盯着他打磨匕首,不由吓了一。
柳惊涛一声晓得了,连忙向落枫谷赶去。
杨青月,目送柳惊涛离开,手指贴着腰间的匕首轻轻摩挲。
柳惊涛午间从柳风骨那儿回来,他本就一宿没睡,父亲训斥听得更加昏昏睡,回到房中就一栽倒在床上。躺没多久就被外喧嚣吵醒,柳惊涛在床上翻来覆去被吵得睡不着,起抹了把冷醒神,了房门迎面遇上一匆匆而过的霸刀弟,柳惊涛将人喊住:“什么事了?”
“诶,等一,杨家的公长得什么样,我也留意着些。”庄里四有弟护卫,倒不会什么问题,但若不慎迷在矿坑里,难保不会发生意外。
“走丢了?哦…没事了,你去吧。”
“对了,我叫柳惊涛,你叫什……噢,我忘了你不会说话了,”杨青月看得迷,柳惊涛正在兴上,一拍脯,“不会说话也没有关系!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这把匕首等我成就送给你,他们看到这个,就知你是我的人了,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柳惊涛过不去,看谁还敢欺负你!”
他走时明明告诉过杨青月回返之路,怎么也没想到人竟真的丢了。
他说得豪万丈,睛也跟着亮了起来,好似中有一团窜升不灭的火焰,在寂凉的夜中发意。
“哇,你怎么都不声啊……”
柳惊涛将他的举动看在底,自己的能力与作品被他人肯定,自是抑不住地兴,连忙将匕首到他手里:“你随便摸!这是大师的杰作,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摸到碰到的!”
“青衣乌帽,据说…小时候中毒得了疯病,有些痴傻。”
他见杨青月目光仍在他手中的匕首上,便将匕首展示给他看:“我们柳家打造的兵是整个大唐最好的,这是我自己的,别看还是半成品,等成了,它就是全天最厉害的神兵!”
杨青月还是不说话。
杨青月颇信任地了,伸手试探着想要摸摸那把还没有世的神兵。
柳惊涛走到树,抬看着不时拨奏琴弦一音的杨青月:“这么晚了,你在这里什么?”
霸刀弟一愣:“这倒是没听说。”
天上风云聚散无常,云层积聚遮了半片日,让原落在石上一块不甚起的光斑随着日光偏转在柳惊涛脸上,晃得他一晕,以手背遮挡那光。
错听了,才又有渺渺一音传来。这一声他再不容错过,雷影风踪跃而起追。
“是。”
他在琴音近停,那人琴横膝坐在枫树的一枝上,月华映照侧颜,无端清冷,不似白日里的痴傻模样。但他从未见谁如此奏琴,片调只音,织不成曲,似乎只是对方信手而为。
忽然,
他往昨日那棵枫树找去,树树上皆无人影,柳惊涛便在左右搜索,看能否找寻到蛛丝迹。
可一番探查之后,却是毫无所获。柳惊涛皱眉靠在一块山岩上,思索杨青月若要谷还会往哪里走。
柳惊涛也沉默了,他几乎可以肯定面前的小孩是个哑巴,不然何至于数次交谈皆是无果。
柳惊涛脑中顿时闪过昨日在落枫谷新认的弟弟,忙:“那杨家公是不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