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是家庭关系最和谐的四年，当然，这只是白凝脂的角度。

        还好，可以上大学了，离开家，爸爸和妈妈，就成了社会关系的符号，不用再费尽力气，还觉得自己像个小丑，简简单单的嘘寒和问，就可以维持令人羡慕的表象。

        也可能是因为，凝视深渊的时候，不知不觉也被深渊凝视了。从孩提时代就陷于这个难解的话题，怎么可能没有渴望。

        因为她，是整个家庭的原罪。

        好累。

        他们都有理由可以堕落，她呢，大家都羡慕，没有资格叫苦；恨不分明，不纯粹，好的要掺着沙才能咽去，坏得要从里面扒汁敷在伤上。

        妈妈开始变本加厉，在白凝脂考完那天，领着叔叔请她的同学们吃饭，是关系好的几个女孩。

        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年轻的里，和都翻涌。

        ……

        但是就像她说的，人好复杂。

        爸爸里是什么样的呢？

        大概是因为看过来太多的言故事，都太过好炽，就算已经直面过了现实的乌七八糟，还是会想，会不会有人，定选择我，会不会有人，无条件地我，会不会有人，是可以走到天长地久的。

        就算你成绩再好，但你听话，就是傻，就什么也不懂。

        毕业后在单位上班的那年，爸爸开始婚了，白凝脂敷衍了好几次，破罐破摔说自己不想结婚，爸爸很诧异。

        对妈妈的恨死灰复燃，把白凝脂烧了个净。

        有时候甚至扭曲地嫉妒同桌，她早恋堕胎辍学，可以恨爸爸妈妈生不养；嫉妒后座，他打架斗殴了少所，可以恨有后妈就有后爸；甚至嫉妒班长，因为是孤儿，必须要接受没有爸爸妈妈。

        哈哈。

        有时候她也搞不懂，大人为什么总是看不起小孩，在他们里，可能小孩是智商不发展到多，商永远只有50的生。

        噢，对，这么多年来，那个瘦瘦的叔叔，也了个大大的啤酒肚。

        她甚至不想谈恋。因为真实的人好复杂，真实的保质期又能多久呢？

        好想恨谁，谁都有无辜，所以从小到大，她只能恨自己。

        白凝脂扯了扯嘴角，还是没躲开，爸爸这两个字，好像两个大耳刮，扇得她冒金星、双耳尖鸣。

        白凝脂是真的觉得自己这辈不会结婚的。

        中毕业的女孩，已经不懵懂了，那天晚上，有个同学悄悄发短信问她，午那个胖胖的叔叔，是你爸爸吗？

        “你同学不想结婚我能理解，但是你从小家庭幸福，怎么会有这个念？”

妈好像就永远认为，她是一个不会长大、不用心的乖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