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来就很好看。”
我从第一次见他起就这样想。他虽白皙秀丽,却英姿发,端正俊朗。即使缺了四肢,余的躯也肩阔腰细,线条。穿了袍服坐在轮椅上时,能将衣裳撑起,空垂的袍袖和摆只显飘逸不显孱弱;晚上除了衣冠,黑发垂落至肩,白玉般的胴也无半柔靡之意,反倒有种禁的庄严之。
所以他那般声,便更羞人了。
“其实我更介意这样什么也不了。不过你好像不太在意。你是不是当大小当习惯了。”他接着说。
“是吧。”
确实不太在意。我生病时才三岁,几乎没有自己完整的记忆。所谓的不便也不过是多吩咐两句话。
我难过似乎向来都是因为旁人不能如常对待我。
其实不该这样。惟惟一,允执厥中。如此心定然是不行的。
我应学学明玉。
我用了茶,重新更衣梳,换上了他送我的桂花步摇。我们还对了弈。虽然只是由人们抱着,授他们代为落。
第一局他赢了。我说三局两胜,后面两局都是我赢。
我觉得自己棋艺不怎么样,不知他是否在有意让我。以后有机会再观察。
中午的余还在,晚上略微抚就很舒服。夜静风轻,梦梦回去了,他问我午间为何突然想家,可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今日未来得及为你准备礼。你可以向我提一个愿望。我若得到,一定帮你。”我告诉他后,他轻叹。
“不用啊。你都送我步摇了。”
“那个不算。不知你生辰,本来就要给你的。”
“那等我想想。想好了告诉你。”
他眸光幽幽而明:“我以为你会立时教我将杨鸿擒来。”
“你不是说不能说打就打么。”
“早晚还会打的。只是不是现在。”
“那也是你前殿事务。我不得涉。”
“娴月,你会怨我吗?”
“你说。”
我许是猜到了他想问我什么。但仍想听他说清,确认他说的与我所想的是否一致。
“我其实一直想问。于你我是异族,南朝是你故国。但他们却那样对你。若我日后还须起兵,你会不会因此怨恨我。”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