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沒什麼。”
她瞬也不瞬地瞪著面前男人那梳成一絲不苟的西裝頭的鉑金腦袋,試圖將它和記憶中的人臉對起來。
七海的外祖父是丹麥人。在警界待了超過四十年,直到六十五歲才光榮退休。
“醫生? …可是我沒生病啊。”
對於被綁架囚禁的那一個月,她向硝的解釋是臨時差。
“……”
“在任何決定之前,先想想那個孩。他需要妳。”
一天,她剛結束復健,搭電梯樓時在電梯碰到家硝。剛打完招呼就被對方拽著胳拖到角落,認認真真地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後後嚴肅地告誡。
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他的聲音突然安靜去。
空。藍天白雲,一派晴朗。
“前輩?”
“我馬上過去。麻煩妳們先完成執行手術的事前準備。”
七海建人沒有說話。
見她一臉茫然,家硝了眉心,放緩的語氣罕見地柔和。
三年前從警大輟學後,她就進一家專門開發保全系統的公司工作,目前在研發門擔任工程師。
她知他心裡在想什麼,於是趕在他開之前笑嘻嘻地搶白 :
“剛才手術室送進來一個車禍大血的患者! 病患失血過多,需要緊急處置! ”
他對於這件事十分自豪,也非常以同樣踏上警途的外孫為傲。
後響起一遲疑的男聲。她停腳步,緩緩回過頭。
她狐疑地探了探額溫。溫度正常,確實沒燒。
用力眨掉中的分,她拍拍沾在褲上的泥土,從花圃邊緣站起。
“前輩過獎了。如果只是申請進一課的話,以前輩當時的在學成績,畢業後完全有辦法…”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
“畢業就進搜查一課,我們這幾屆除了你也沒第二個了。米歇爾先生一定很興。”
七海建人,她就讀警大時的後輩。比她小一個年級。目前任職於刑事搜查一課。
金髮男人從長椅邊的投幣式販賣機買了兩瓶冷飲,走上前將右手裡的百事可樂遞給她,自己則拉開罐裝黑咖啡的金屬拉環。
“家醫生!”
“最近沒照過鏡? 妳看起來活像隨時打算找個天臺往一樣。”
慌亂的嗓音對話,一名年輕的實習護士匆匆忙忙地從走廊另一頭跑過來。
“…是差那段時間了什麼事嗎?”
“我臉上沾到什麼東西嗎?”
沉默中,她覺到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於是不解地摸了摸臉頰。
臨走前,家硝似乎還是不放心,轉過頭語重心長地提醒她 :
男人的雙手交握在前,十指抓著咖啡罐冰冷的金屬表面,悄然別開目光。
“我說妳,去看一醫生吧。”
家硝的手指伸過來,不客氣地往她腦門上彈了一記腦瓜崩。
“比起一課,我還是覺得可以待在冷氣房裡敲電腦的二課更適合我。不過說真的,我現在的工作也跟這差不了多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