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我要報警了! 請你馬上停車!”
另一個男人站在開啟的車門前。他穿得一黑,臉上掛著黑罩。同系的鴨帽帽沿壓得很低,幾乎看不見他的臉。
“先生。請你停車。”
司機像是沒聽見她的話,繼續驅車向前開。
這樣的兇手都不到。
車門鎖答一聲彈開,她的雙手微微顫抖,迅速從夾幾張鈔票,放在副駕駛座的椅墊上。
嘰—
“不好意思。這條路跟我平常走的好像不太一樣? ”
望見延伸進一片樹林的窄路,她忍不住聲提問。
司機是個安靜的男人。協助她把輪椅推上車後,沉默地返回駕駛座。
拿著手帕的寬大手掌朝她伸過來,在她任何反應前將她的鼻死死摀住。
車駛經一處叉路。司機沒走車多的主要幹,反而拐進另一條蜿蜒的小路。
時間正值秋季,夜晚的樹林起了大霧。車窗外樹影幢幢,除了後車蒼白的遠光燈以及路兩旁路燈暈黃的微光以外,什麼也看不見。
癱軟的體從輪椅上落。她倒在車廂內的地上,無助地看著前的景慢慢變暗,最後徹底失去意識。
見對方還是沒反應,她從包裡翻手機,把防狼噴霧藏在另一隻手裡,提音量大喊:
車愈開愈偏僻,已經完全偏離平時搭乘公車所經過的路線。
路燈彷彿被進濃霧與夜的漩渦,後方車輛的車頭燈也消失在視野範圍外。
嗅到乙醚刺激的氣味,她意識地屏住呼卻晚了一步。
“……”
輪胎摩路面的刺耳剎車聲響起。慣作用,她的手肘向後撞上輪椅的金屬扶桿,一瞬間失去知覺。
她租的公寓位於都市郊區,從醫院回去就必須先穿過市中心的商業區,車量大的時候都至少得上一個多小時。
“謝謝。錢不用找了。”
駕駛座上的男人沒有反應,也不伸手拿錢。只是坐在那裡,甲蟲般黑亮的睛透過鏡面直盯著她瞧。
車向前開動,路兩側店家的霓虹招牌化成黑夜中一光。
男人從反光鏡中看了她一,解釋的聲音細若蚊蚋:
車外頭一片漆黑。她緊擱在上的背包,強壓心中的恐懼朗聲:
“先生。不好意思。我在這裡車。”
她在離開病房前把自己打理好,打電話招了一專門接送障人士的計程車。
被那令人不適的目光看得骨悚然,她慌忙伸手去拉門把,卻沒想到車門竟然從外頭先一步被打開。
“現在市區車,抄近路的話,只需要一半時間就可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