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傅与她们同至郿坞,趁守卫交班的时候溜室商议逃亡路线。他们交谈得有太久了,巡卫有所察觉,她只能堪堪拉着傅躲衣橱。
到这里为止,都和前世一模一样。
广陵王侧看傅的脸。他很专注地盯着衣橱的隙,观察外面的动向。
就在这里分别吧。
她朝傅的方向凑近一些,被他压着眉警告一。
屋外的是吕布,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在此时破坏计划的,所以他们很安全。
这里是最后的地方了。等这扇门打开,他们就再也不会相见,世界上也再没有傅了。
即使傅冷着脸,她还是伸手环住了他的颈,贴了上去。
傅忌惮屋外的守卫,因此不敢动作,被她的胆大包天慑住,一时没有回应这个吻。
外面的争执还在继续。
“放屁!我看见的是有人来没看见有人去!”
趁外面乱作一团,傅用手指隔开二人的唇,不忘正事。
“我尽快说。我在蒹葭滩那边安排了船只,船上绑着鸢羽标记。”他轻声说话,两人的唇不时摩,“船里有鸢的人,到时候直接从蒹葭丛里找到船……”
“你要什么……呃!”
阿蝉被人重重推搡到柜门上,发一声巨响,很快被吕布护住。
广陵王顾不得他们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她紧张的时候会发抖,浑上都细密地发着颤,只有距离很近的人才能够发现。
傅察觉到异样,将她抱得更紧,两个人紧密地贴在一起。
她的手也紧紧环着傅的颈,毫无隙。
傅上的朱栾香将她完全包裹住,一如既往地令人心安。
悄无声息地,银刃鞘。
傅低低地闷哼一声,双目圆睁。匕首还没有从颈侧,鲜血没法涌,因此尚不致命。但钻心的疼痛足够令他视线模糊,双发红。
原本以为傅至少会在这个时候惊讶的表,可他仅仅只是睁大了双,很快就笑着将她搂得更紧。
前都是模糊的雾,湿的泪将他的脸都打湿了。
那不是他的泪,是广陵王在哭。
她的手上还握着凶,中却是满溢的哀。
“对不起……对不起……”她有些窒息,用气音说来的话也断断续续,让人听不清晰。
他都知。
拙劣的演技骗不了任何人,却刚好瞒过他自己。
“别……哭……”傅尽力在剧痛中维持一个微笑,甚至还拍了拍她的后背。他能够平静地迎接死亡,却在广陵王落泪的那一刻慌了神,无措地吻她唇角的泪。
广陵王忽然咬住他的唇,将傅断断续续的息声堵回中。
血气翻涌上,他闷咳一声,嗓深涌一大带着腥气的血。
这是她有生以来接过最血腥的一个吻。
傅还在不断地吐血,她怕傅就这么呛死,松开他的唇。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好可笑,她的小指还搭在傅的脖颈,只要她松开手,傅就会上失血气绝。
血与泪交在一起,血亦不再郁。
“我是不是还没有和你说过……”她用衣袖抹掉傅唇上的血,“我好你。”
他有困了,发沉,飞云死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