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容忍了那么久。

        若你真的那么急不可耐去见那个贱男人，那也就不要怪我先死他，再死你。

        牧玄将目光投向侍从，又确认了一遍。

        本来是求着她，什么都由着她来，也了，可一床就翻脸不认人，叫他不得已费尽心思磨了她好多回，又哄又骗又威胁，才让她磨磨蹭蹭地绣了个半成品给他。

        她若即若离的态度、时有时无的偏，本就稀薄到让牧玄难以忍受。

        明明摸起来是那么和的人，的事、说的话却直往他心里扎。

        可到来，他所有委曲求全都是笑话一场，她心上的明月一回来，她便迫不及待地上前奔赴，将他弃之如弊。

        在牧玄里，沈朝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云桐双对他的伤怀不过就是对亡者的念想，他可以忍。

        “圣上准他回沈家旧宅，应该是住在那里。”

        这帕，是他在床榻上着她，让她为自己绣的。

        “今天，是沈朝回京的日吧。”

        牧玄又垂眸看了一帕，然后小心收回袖。

        为了平复心，牧玄从怀中掏一团折得整整齐齐的手帕。

        “你们回去抬贵重的礼，送到沈家。我先一个人过去看看。”

        “他现在住在哪儿？”

        他与云桐双，相遇是图谋、相知是伪装、相是求。

        牧玄骑在上，面容冷若冰霜，手里摩挲着刀柄，骇人的杀意控制不住地往外。

        可到底为什么，这贱人还能回来？

        “是。”

        无数次，她一提到沈朝就默不作声、不愿再言。或是偶尔望着他的脸，恍惚的怀恋。

        一旁的侍卫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牧玄勾了勾唇角，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他要什么，从来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是因为太了解云桐双，他才如此笃定、如此憎恨。

        针脚不齐，绣技拙劣，却是云桐双一针一针的心血。

        他用指腹摩挲着上面糙的绣纹，就好像着她的掌心，让暴戾的心渐渐冷静来。

        牧玄望着手里的帕，神了一些。

        “是的，将军。今日是沈家公应旨回京的日，此刻，估计已经回府了。”

        可那又如何？

        乖乖，你最好，不要让我沈家见到你。

        “改去看看吧。我父亲与沈家也算是有些旧时分，如今沈家洗刷冤屈，唯一的儿回京，礼我也得去见一见。”

        过往忍让是因怜，怕她生气、怕她憎恶，连她念着沈朝也可以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