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周围,见没有人在,不禁疑惑地问:“她们要怎样造势呀?觉很难,你告诉她们办法了吗?”
响亮撞击,一杆。
她的神还是和从前一样凉薄,什么都不在乎,可又什么都在掌控中,极致的冷静理智。
他仿佛看到重心偏移的天平,一端是梁景川,一端是扳倒他的正义势力,代表正义的砝码不断增加,渐渐压过邪恶。
“那成功后会怎样?他是不是会被抓起来?”他现在迫切希望梁景川伏法。
苏诗杭喜打,经常拉着她一起玩,起初她没有兴趣,后来被苏诗杭拽着玩了几次就喜上了。桌球也是一项竞技运动,极其考验智力、耐力与观察力,需要绝对的冷静、锐,以及扛得住压的稳定心态。
瞄准和力度控制是台球技巧的关键,涉及到理原理和数学计算,这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以至于苏诗杭常常调侃她,说她打台球像在实验。
程见深听不来是不是玩笑话,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相信她能赢。
巧。
“如何造势不是我该研究的问题,这是她们的事,我该考虑的是后果。”赵津月俯,球杆瞄准目标球,“要是成功了,一切照计划行,可要是失败了,就要启动PlanB。”
程见深诧异,“还有B计划?”
自己吗?可他已经和梁景川断绝关系了,她是知的。
赵津月打车离开,程见深依依不舍地目送。过了好久,他才挪动脚步,前往地铁站。
赵津月的视线回到台球上,“一个巨大的草台班。”
“亲的姑姑,工作忙吗?今天……”
“什么事?”清冷的声音识破她的殷勤,对方的环境声很静,似乎在办公。
他纳闷,“你什么时候学的?”
赵津月一边专注打球,一边回答:“依靠权势金钱结交的关系,一旦利益消失,交也跟着消失了。对于他们来说,一个无法再用的人,死是他最后的价值。”
杆迅猛击,利用杆库,借助另一个球将目标球撞去。
赵津月抬瞥向他,程见深摸不着脑。
“死人的嘴最严。”程见深脱而。
“这是什么意思?”程见深疑惑。
在她的印象里,程见深向来是豪车接送,这符合他的家境,怎么现在落魄了?可他爸现在正风光呢!
赵津月同他讲了一分计划,他对此很好奇。
“我能什么吗?”
赵津月更喜打台球了,桌案上看不到线,却布满了线,运算趣味十足。
赵津月没回答,自顾自地打球。
赵津月一边观察桌上的台球,一边轻淡地说:“要看他们会不会救他。”
又是一杆响袋。
程见深恍惚,“他们也那么狠吗?”
“他们最擅长权衡利弊,当梁景川濒临失势边缘,很难拉回来时,他们就会选择放弃,甚至推他坠落。”
“能载舟,亦能覆舟,他的确权尊势重,可又有多少人觊觎他拥有的一切?”赵津月放缓运杆速度,积蓄力量,“当他于困境时,有人会向他伸援手,自然也有人想推他去,最好一蹶不振,永不翻。”
程见深一雾。
赵津月笑了,“还有CDEFG。”她要确保万无一失。
这很适合她。
“他们?”程见深疑惑,“还有同伙?是谁呀?”
他期盼梁景川早日升天。
赵津月继续打球,“梁景川同他们沆瀣一气坏事,即使他手里不存证据,那些人也不会相信他。以权利合者,权利尽而交疏。”
桌上的一个球离很近,不过路线被阻挡,白球打不过去。沉着的目光落在贴靠案边的台球上,她丢两个字,“等待。”
程见深不会打,只能旁观。
苏诗杭收起玩笑状态,神凝重,“帮我查个人。”
苏诗杭心生疑惑,拿手机拨打电话。
程见深叹为观止。
“那接来要什么?”
赵津月一笑,“你要的事很重要,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
晚风微凉,街灯闪烁,苏诗杭倚着路牌,望着远走台球厅的熟悉影。
程见深咽了嗓,心脏怦怦乱,既仰慕,又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