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母亲那里。’
“给你。”他说。
没等他作声,她就已经从椅上起地把他拉过来要他坐。
莉莉知“北风盛宴”指的是什么。虽然名为“盛宴”,但它实际上是北地――名为尼弗尔海姆的极北区域――居民为了庆祝新年将至而开办的集市。集市上,尼弗尔海姆人会将过去一年间的收成、鱼获以及开采所得加工成各种各样的制品售。对她而言不算很有引力,然而莉莉无法拒绝在一个冬日的傍晚漫无目的地散步。于是不假思索地,她了:“好呀。但我要收拾一会儿哦。”
她的脸固然不惊艳,可是对比瑟奇加,又是某种意义上完无瑕的。
这件事。还是瑟奇加先一步问她:“想去逛逛吗?北风盛宴已经开始了,或许会有你兴趣的东西。”
‘我受到她的呼、温,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近距离、直观地被她睫的密震撼到,就好像我已经拥有她,拥有了这个鲜活、温、生机的孩。’
瑟奇加从后面走过来,用抵住她后倾的椅背边缘,左手微微用力在她肩上,另一只手隔空抓住向他手心飞来的发梳,递到她向后伸着的手中。这样看的话,她就像是隔着椅背躺在他怀里一样。
还是想要让他曾失去的那个形容词,重新回到他人生里。
莉莉甜甜地对他笑了,直起没再说什么。她本来要好好梳一梳自己的发,却恰好在这个瞬间与镜中的自己对视了――饱满的苹果肌是红扑扑的,嘴唇上则覆着一层清透的亮唇彩。妆面净清透,找不什么肉可察的瑕疵来。然而,就在这个妆容致便妍的自己后面,站着的这个男人却是彩素净、毫无修饰的。也正因如此,他右早已看惯的红纹路也重新变得张牙舞爪、格格不起来。
莉莉转过,不容置喙地命令:“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化。你也要化!”
不过就算她折腾的时间再久,瑟奇加也不会不耐烦。
她已经给他上好底妆,近乎天衣无地遮挡住伴随他几十载之久的红斑纹。正满意地左右欣赏,突然又心血来想给他画不一样的。瑟奇加刚要开问她是不是好了的时候,莉莉就疾手快地将他一把摁住:“还没化好呢!不许动!”
瑟奇加不知她又想在他脸上玩什么花样。不过,当她拿着更小的粉刷和影盘靠近他的时候,答案实际上也就呼之了――莉莉要把那些平时她自己都不会使用的颜创造
‘我窃走了她。
于是,她刚要抬起来的那只握着梳的手便微妙地在低空中顿住了。
她重新换了一装束,坐到镜前梳妆。这个过程其实没花多长时间,因为即便是化妆的全套程来算她也没有什么可化的。她的长相是那种说不上有多漂亮但确实非常节省化妆品的类型。
脸的填游戏结束后,莉莉开始给发造型。她重心后仰靠在椅背上倒着看他,毫不客气地叫:“梳梳。我要梳!”
――她在这一刻察觉到一种矛盾。
虽然依旧觉得他很漂亮,但是……
那把鬃梳已经被放得乱七八糟的化妆品挤到桌边缘,她懒得探去拿,却敢用这样大胆又别扭的姿势上颠倒着跟他说话――那张可怜的椅被她的重带得前脚悬空,仅靠后撑在地面上作支。真不知她是怎么维持这种危险又极限的平衡的。顽劣的孩就是这样,连自己的安危都会置之度外。
和他仅有咫尺之隔的莉莉却完全不知他在想什么。
于是,他真的就像她的一个什么关节人偶一样驯顺地坐在那里任小主人摆了。他能受到柔的化妆刷在他轻轻扫开,靠得很近的她的吐息湿地扑在他的肤上。他甚至可以借此数清她呼的频次――介于合理区间的数值,相当平稳,没什么问题。一如她的神,专注、投,并不因和他离得有多么近就慌张失常。
所以……
很突然地,他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