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不自觉地用小女孩常用的那种声气绵绵地对她说：“你最漂亮……”

        莉莉和萝西坐在桌边吃了姜饼和果，在校长致辞之前像两只麻雀那样叽叽喳喳地说了好一会儿话。她们先是谈论过去自己参加过的那些舞会，又自然而然地讲到以往度过的那几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圣诞节。

        莉莉为这一幕和谐统一的彩在心中赞许地。她不太能苟同萝西对于肉桂的倾向，却也没有声反驳，只是仿照着萝西的句式说：“橙。我喜橙。”

        格洛莉亚已经用手遮掩着嘴巴轻轻笑了来：“哎呀，真是傻姑娘……”

        “肉桂。我喜肉桂。”萝西说，她举起盛满红酒的脚杯了涸的嗓，在尝酒中添加的香料后如此声明。

        她用悠长得像是叹惋那样的语气说，好像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举动在大庭广众之显得有多么格。

        她用缠绕着黄金双蛇的手背去贴莉莉的脸颊，毫不意外地看到莉莉被低温的蛇形珠宝冰得一激灵，明知故问：“脸好啊莉莉，发烧了吗？”

        她的笑声传染了莉莉，却没能传染她们旁的其他人。很明显，两个女孩边的其他学生已经对校长致辞前漫长的等待期到厌烦――所有人都知那段陈词结束的那一刻才是舞会正式开始的讯号。不过好在校长艾尔伯特终于赶在学生耐心彻底枯竭之前发表了一番简短的讲话――谢天谢地，这次他没有讲上很久，不然莉莉真的要怀疑餐桌旁坐着的这群人要擅自离席跑舞池中央了。

        今天她穿了一酒红的丝绒晚礼服，红的卷发只扎了上半分，剩的便随意披散来，握在手中的酒杯在这种时候更像是一件浑然天成的饰，巧妙而自然地画面之中。

        “真的吗，莉莉？”格洛莉亚双手搂住她的腰，因天然的优势在略垂俯察莉莉脸上的表：“再说一遍哄我兴吧？”

        ――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她特别。莉莉可以清楚受到那只黄金蛇镯的诸多细节――譬如蛇上凹凸不平的纹路，她知那是它细密的鳞片。如果这只蛇镯停留的时间再久一，莉莉甚至怀疑她能将它们一片片地分辨来……幸而面前金发绿裙的千金在欣赏到她的窘态之后还是大发慈悲放过了她，“好了宝贝，你的朋友来了哦，快去跟她打个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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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格洛莉亚已经倾靠过来，侧着垂在她耳后的位置轻轻嗅了嗅，鼻尖不经意间过她颈侧的肤：“啊……我喜这支香的味。”

她抛边的男伴走过来，语调慵懒地赞叹：“真漂亮啊，莉莉……裙很漂亮、项链很漂亮，”坏心的绿裙女孩刻意停在此，看到莉莉又有期待又有害羞的神后才心愉悦地补充，“当然，人也很漂亮。”

        萝西快活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也喜橙！”

        呜……莉莉垂着羞窘地答：“没、没有。”

        莉莉不知周围有没有人在看她们，但即便没有观众视线的额外加温她的脸也得能煎鸡了：“是、是吗，格洛莉亚，你需要它的名字吗……”

        声音被一瞬间的颤栗截停在唇齿之后，在最关键突兀地卡壳。

        和她之前所预想的不一样，有一个男孩彬彬有礼地来到她面前，问能否与她共舞一曲。那是一张有熟的面孔，莉莉在记忆深翻箱倒柜半分钟，终于在表现得失礼之前回忆起他的名字――乔治，她的同级生，也就是那个和她在缪斯之手颁奖典礼那一天有过短暂交谈的学生会成员。这个男孩笑起来的模样和那一洁白整齐的牙齿使她将这个名字同他联系起来。莉莉并不讨厌他，甚至可以说她喜他总是带着的那种朗的笑容――很有染力，拥有让人心变好的奇效。何况他表现得还这样有礼貌。于是她站起来，笑着说：“当然可以，先生。”

        可怜的莉莉隐约觉得格洛莉亚是在逗自己，而这位千金小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更是让她僵。但是她还是努力开说：“格洛莉亚、你最――”